經過世,這肖夫人本是妾室,等到大夫人死後,被肖煥章扶正,成了總督夫人。
肖夫人其下並無子嗣,其實也不難理解,肖煥章年過五旬,將近六旬,肖夫人三十剛出頭,肖煥章納妾之時,已經是年過四旬。
楚歡見過肖煥章,一看就知道肖煥章年輕時候必然是縱慾過度之輩,這年過四旬取了肖夫人這如花似玉的美人兒,功夫雖然沒有少下,但畢竟年輕時候縱慾過度,肖夫人遲遲沒有子嗣,卻也並非偶然。
肖靜笙兄弟都是原配夫人所生,雖然與肖夫人是母子關係,卻並無血緣關係。
即使如此,但總好歹也是母子的名分,肖夫人此時說及要剷除肖家兄弟,就似乎只是剷除毫不相干之人,絲毫不在乎母子情分。
楚歡心中雖驚,臉上卻是微笑道:“夫人是說要殺了肖家兄弟?”
肖恆心中不由打了個冷顫,肖夫人卻是低頭含笑看著肖恆,問道:“恆兒,這只是叔母想到的唯一辦法,是否還有其他法子,就只能請教楚督了。”
肖恆看向楚歡,還未說話,楚歡已經道:“這是你們北山的內事,本督不好插手,而且肖公子有夫人在旁出謀劃策,我相信一定可以逢凶化吉。”
肖恆輕聲道:“殺……殺了他們……!”眼中神情十分複雜,過了片刻,竟是堅定下來,冷笑道:“叔母所言不錯,若是他們不死,我遲早要死在他們手中,先下手為強……!”隨即皺眉道:“可是要殺死他們,實在不容易,他們在北山黨羽眾多,權勢極重,我……我的實力,絕非他們的敵手。”
肖夫人卻已經道:“只憑恆兒自己,當然會困難重重,北山到處都是他們父子的眼線,沒有助力,恆兒絕無成功的希望。”美眸流轉,嘴角帶著笑容,“但是今日有楚督前來相助,恆兒還擔心不能成就大事嗎?”
肖恆身體一震,看向楚歡。
楚歡卻是微笑道:“夫人為何會斷言本督會幫助肖公子?這畢竟是你們北山的事情,本督光明磊落,乃是帝國的封疆大吏,而肖家兄弟也算是朝廷官員,本督又為何會幫你們殺死朝廷命官?”
肖夫人幽幽嘆道:“楚督難道不知道,西北雖然還屬於秦國疆土,可是朝廷的旨意,在西北還能行之有效?無論是朱凌嶽,還是肖煥章,損害他們利益的聖旨,在西北絕不可能實行,所謂的聖旨,只是他們需要的時候,可以利用的工具而已。至若西北的官員,楚督是西關道總督,乃是權勢滔天的封疆大吏,妾身試問一句,無論是北山道還是天山道的末流知縣,楚督覺得他們會對你有一絲一毫的敬畏嗎?”
楚歡搖頭嘆道:“他們只怕在心裡都想著我早些死去。”
“現今的西北三道,各自獨霸一方,楚督坐鎮西關,據妾身所知,西關上下官員,楚督也都是在任用自己的人手。”肖夫人淺笑道:“如果現在朝廷派人更換西關的官員,楚督會不會答應?”
楚歡只是一笑,卻並不說話。
這女人既然把話都說到這個份上,楚歡也就沒有必要再說一些冠冕堂皇的話,如果說他剛到西關,朝廷派來眾多官員,他自然是並無異議,可是數番流血,現如今西關在他的掌控之中,這時候朝廷如果派出官員替換他委任的官員,楚歡當然不會輕易遵從。
肖夫人見楚歡不說話,才嫵媚笑道:“北山的官員,已經算不得朝廷官員,只是肖煥章的官員,正如西關,西關的官員也不是朝廷官員,而是楚督的官員,既是如此,就算真的殺死肖靜笙兄弟,楚督也算不得是殺死朝廷命官。”
楚歡摸著下巴,悠然道:“但是我為何要殺死他們?你可知道,他們是肖煥章的兒子,如果他們的死與本督有關,後果你們可想過?”
“因為楚督志在西北。”肖夫人毫不猶豫道:“更因為楚督覺得恆兒是可用之人。”
“哦?”楚歡笑道:“夫人為何這樣說?”
“楚督何等身份,今夜來此,顯身出來,卻還能侃侃而談,如果不是覺得恆兒可用,又何必多費唇舌。”肖夫人微笑道:“楚督現在最大的心病,不在天山,只在北山!”
楚歡饒有興趣問道:“夫人何出此言?”
“金州和賀州之亂,楚督與朱凌嶽已經是徹底撕破臉,涇渭分明,水火不容,所以與朱凌嶽一戰,楚督心裡早有準備。”肖夫人抬起手,將腮邊一綹青絲撫到耳後,風姿綽約,“當前形勢下,楚督最擔心的,就是北山的態度,你只恐北山會與天山聯手,兩面夾擊,如果真是那樣,楚督雖然文韜武略,卻也難以抵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