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蓮眨了眨眼睛,瞳孔閃爍,一直以來,她從未想過這樣的問題,她一直以為,靈伽師太是她唯一的親人,她修習佛法,雖然算不得大成,但是比起芸芸眾生,對紅塵俗事自然是要淡薄許多,甚至沒有想過自己從何而來。
楚歡今夜這番話,卻是一語驚醒夢中人。
如蓮陡然間想起,自己也是血肉之軀,並非上天所出,那麼誠如楚歡所言,自己也有父母,可是自己的父母究竟是誰,他們又身在何方?
屋內一片沉寂,片刻之後,如蓮才輕聲道:“師傅說過,一入佛門,萬法皆空,紅塵俗世,放置腦後……!”
楚歡輕嘆道:“佛法講究四大皆空,只是小妹你進入佛門,是自己的選擇嗎?大哥可能不該這麼做,只是……我覺得你的身世有些不同一般!”
“不同一般?”如蓮眨了眨眼睛,頗有些驚奇。
楚歡苦笑道:“小妹,我問你,你跟隨靈伽師太這麼多年,可發現靈伽師太有些什麼不對勁?”見如蓮雙眸迷惑,解釋道:“就比如她曾經是否經常害病?有沒有經常服用什麼特別的藥物?”
“特別的藥物?”如蓮蹙起秀氣的眉頭,想了一想,正欲搖頭,但似乎想到什麼,輕聲道:“師傅在生那場大病之前,曾經有個很奇怪的習慣……!”
“奇怪的習慣?”
“我記得很早的時候,師傅三四個月才會參禪一次,每次參禪,都需要五六個時辰,而且緊閉房門,誰都不許打擾。”如蓮邊想邊回憶道:“可是後來,變成兩三個月一次,又變成一兩個月一次,到了前幾年,已經是每個月便參禪一次,參禪的頻率越來越頻繁,而且時間越來越長……師傅害病前的前幾個月,已經是十天便要參禪一次,而且每一次參禪,便要一整天的功夫不出門。”
楚歡摸著下巴,若有所思,尋思片刻,終是輕嘆道:“她不是在參禪,她一直都是在給自己療傷。”
“療傷?”如蓮奇道:“大哥,你是說師傅受傷?這……這應該不會,師傅……師傅參禪的習慣,我打小的時候就開始了。”
楚歡苦笑道:“小妹,你不知道,靈伽師太近十年來,都是帶傷照顧你,她參禪的次數越來越多,參禪的時間越來越長,只是因為她的傷勢越來越重,她十年都無法將自己的內傷治好,那是無可奈何,但是她卻強自撐著,硬是生生挺了十年左右。”
如蓮雙眸顯出驚詫之色,楚歡輕聲解釋道:“小妹,這事兒我本不想告訴你,可是……你是靈伽師太唯一的弟子,她的事情,你有權利知曉,你只以為她是換了傷寒之症,其實事實上,靈伽師太是受了重傷,她的傷,無人可治,最後是傷勢過重,這才去了。”
如蓮身軀一顫,顫聲道:“大哥,怎麼……怎麼會這樣?師傅……師傅怎麼會受傷……我一直跟她在一起,可是……可是從來都不知道她受了傷……!”
“靈伽師太並不想讓你知道,她肯定是不想讓你為她擔心。”楚歡輕聲道:“她在很多年前受到過重擊,胃部遭到重創,連帶著五臟六腑都受到損傷,如果換做常人,早已經支撐不住,可是靈伽師太卻是生生撐了十年以上,所以我才詢問你是否知曉她會武功,如果沒有強大的武道修為,靈伽師太不可能支撐這麼多年……!”
如蓮此時已經是眼圈發紅,眼角邊已經有淚水滾落,顫聲道:“可是……可是我都不知道……師傅一直瞞著我,她……她從來不曾告訴我,她對我一直很好……!”
“她對你確實很好,五臟六腑遭受創傷,不是一般人能夠忍受。”楚歡肅然道:“靈伽師太忍受痛苦,一直都在照顧著你,她武道修為定然是極高,當年傷她之人,也必然不是泛泛之輩,所以大哥我心裡才奇怪,靈伽師太為何會這樣做?你到底又是什麼身世?”
如蓮起身來,緩緩走到床邊,從枕後拿出一塊靈牌來,這靈牌不大,卻正是靈伽師太的靈牌,如蓮將靈牌抱在懷中,坐在床邊,神情悲傷,眼淚已經是不由控制直往下流。
楚歡起身走過去,輕輕拍了拍如蓮的肩頭,柔聲道:“小妹,這些我本想很早就對你說,只是怕你傷心,所以一直不曾告訴你,但是你有權知道這些事情,我不能一直瞞著你。你放心,你是我家小妹,大哥只要有機會,一定幫你調查你的身世……!”
如蓮抬起頭,香腮帶淚,楚楚可憐,眼眸閃動,“大哥,你說……你說如果我真的有父母,他們……他們還活著嗎?”
“好人自有好報。”楚歡輕聲勸慰:“小妹你心地善良,聰明可愛,你父母也一定是大好人。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