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子空從後面過來,手中拿著兩樣東西,楚歡接過來,這才道:“本督既然讓諸位辦事,自然不會不想著大家。本督應允你們,進入醫館的人,會重重酬謝,而且本督已經準備好預防的工具……!”雙手抬起,一手握著一件東西,“這是口罩,這是手套,所謂病從口入,疫病再是厲害,只要好好預防,就不會出現大問題。”親自將口罩戴好,又戴上手套,眾人瞧見,只覺得十分古怪,楚歡揚起手,笑道:“有這兩樣東西,對諸位的安全將是一個保證,之後周大人會將這兩樣東西分發給大家,大家拿到手之後,還可以在藥水裡面浸泡一些,到時候診斷,戴上口罩和手套,疫病便無法侵入。”
那老大夫道:“大人,這……這當真有用?”
“有無用處,大家一試便知。”楚歡正色道:“諸位,咱們西關道的百姓,先是受到西梁人的掠奪屠殺,如今又要面對瘟疫的威脅,他們妻離子散,家破人亡,生命更是時刻受到威脅,他們都是諸位的父老鄉鄰,是大家的兄弟同胞,本督相信,但有良心,諸位絕不會坐視不理。西梁人打過來之時,兵強馬壯,西北軍明知不敵,卻還是奮勇相抗,擋住了西梁人的侵略,他們是當之無愧的勇士,如今瘟疫到來,需要新的勇士出現,這是新的戰場,而你們,就是這新戰場的勇士……千百年來,杏林中人深得百姓的尊重,因為在百姓的心中,杏林中人懸壺濟世,能從閻王手中將性命搶回來,這一次,本督相信很多人還是將希望放在你們身上,諸位先生,本督這一次還是要你們從閻王手中搶命……但這一次不是搶一人十人的命,甚至不是搶百人千人,而是搶整個西北百姓的性命!”
楚歡神情嚴峻,聲音低沉,眾人神情都顯得肅穆起來。
“他們已經遭受太多的痛苦,西北軍死傷無數,保護他們不為外族所傷,如今,輪到諸位先生挺身而出,為解救黎明蒼生站出來……!”楚歡緩緩站起來,雙手抱拳,“拜託了!”
那老大夫眼圈已經泛紅,聲音雖然蒼老,卻鏗鏘有力:“總督大人,小老願意聽從調遣,莫說大人已經想好了防護之法,就算真的拼了這條性命,小老也甘願獻上微薄之力!”
“小人願意駐守醫館!”
“我願意!”
“我願意!”
“我也願意!”
“大人,只要用的上,你一聲令下,我們肝腦塗地!”
一時間,院中的人們紛紛起身,躬身向楚歡行禮,幾乎所有人的神色都是堅定的。
“好!”楚歡只覺得自己熱血也上湧,“今次本督便與諸位共進退,若是不能撲滅這場災難,那就讓本督也葬身在這場瘟疫之中!”
眾人赴宴,當然不是為了前來喝酒吃菜,楚歡將眾人心中的責任激發出來,許多人便已經開始準備商議如何籌備隔離館和醫館,瘟疫之禍,耽擱一天就多一分危險,眾人從縣衙離開,並沒有回家,而是聚在一起,商議謀劃。
孫博柳並沒有立刻離開,他主動要求再去為素娘診斷一番,楚歡自然是求之不得。
孫博柳為素娘診斷,楚歡卻是對周仁康交代,即刻開始製作大批的口罩和手套,不但坐鎮醫館的大夫們需要,就是那些調動掩埋屍首的民夫,也必須人手一份,雖然數量不少,但好在口罩和手套不費太多的布匹,青唐縣找尋足夠的布匹倒也不算太過困難,楚歡甚至下令,若是缺少布匹,直接徵用布商的布,由官府出示欠條,回頭再有官府加倍償還。
吩咐妥當,周仁康尚未退下,孫博柳已經診斷回來,楚歡見到孫博柳雙眉皺起,頓時心下一沉,儘量讓自己平靜一些,問道:“孫大夫,夫人的情況……如何?”
孫博柳猶豫了一下,終是道:“大人,恕小人直言,夫人身體發燙,額頭已經出虛汗,小人檢查過夫人的傷口,顏色已經變了……如果小人診斷沒有錯誤的話,夫人……夫人應該已經感染了瘟疫……!”
楚歡張了張嘴,想說話,卻發不出聲音,他呆呆站著,只覺得天旋地轉,雙腿發軟,身體連退幾步,猛然間一屁股坐下去,幸好屁股下面就是椅子,否則這一下必然要坐到地上。
孫子空此時就在一旁,聽到孫博柳之言,也是大吃一驚,竄上前來,一把揪住孫博柳的衣領,怒喝道:“你……你胡說八道些什麼?夫人……夫人怎麼可能感染,她……她絕不可能,你這個庸醫……!”
孫博柳面無懼色,肅然道:“小人醫術未必高明,但卻決非庸醫,是否感染疫病,還能診斷出來,如果只是九分把握,小人也不會斷言,小人已經診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