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國忠這樣一說,另外兩人立時都抬起頭,道:“就是這樣,是他們討要水錢不讓我們走,所以拉扯在一起。”
“你……你們胡說。”鄭小憨眼睛泛紅,如同要吃人一樣,“你們這幾個畜生,害得我家破人亡,到現在,還要倒打一耙……我媳婦賢惠的很,莫說喝口水,就是給你們一頓飯,也不會收你們一文錢,你們……!”他怒火中燒,因為憤怒而全身顫抖。
便在此時,聽得不遠處傳來動靜,楚歡扭頭看去,只見一人正一瘸一拐往這邊過來,身後跟著幾名兵士,兵士後面,卻是跟著那一群百姓,正是裴績得到訊息趕回來。
裴績的臉色看上去很不好,見到楚歡,走了過來,楚歡已經道:“裴先生,軍中發生了變故。”
裴績點點頭,楚歡將剛剛發生的情況大致說了一遍,裴績已經向鄭小憨深深一禮,又向司徒良玉拱了拱手,最後才向那群百姓又是一禮。
四下裡頓時一片寂靜。
“是我治軍不嚴,才釀出如此慘劇。”裴績痛心道:“諸位父老鄉親,鄧國忠三人調戲民女,致其自盡,更是出手毆打百姓,這都是我的錯,我在這裡向你們道歉……!”
鄧國忠急忙道:“裴大人,我們都是冤枉的。”
裴績冷冷瞥了三人一眼,譏嘲道:“胡編亂造的一套說辭,你們當別人都與你們一樣的愚蠢?你們的說辭,傳揚出去,當真會有人相信?”
楚歡嘆了口氣,問道:“裴先生,按照軍法,該如何處置這三人?”
“當斬!”
楚歡揮了揮手,“那就將他們推下去斬了吧!”
“大人,我們是冤枉的!”三人齊聲叫喊,山字營統領已經揮手,令人將三人拿下,三人見狀,自知難逃一死,那鄧國忠第一個扭頭就往營門跑,祁宏這邊幾名近衛武士已經橫身攔住,鄧國忠跑過來,祁宏已經抬起一腳,將鄧國忠踢翻在地,後面數名兵士上前來,將鄧國忠三人按住。
裴績冷冷道:“鄧國忠三人,禍害百姓,立刻斬首,山字營統領,帶兵無方,罷免統領一職,杖責三十!”
鄧國忠三人被拖了下去,立刻行刑,山字營統領也甘願受罰,數百將士見此情景,都是心驚,這裡面大都是小兵,頭一次看到下令斬殺兵士,此時才知道,這瘸子果然是厲害的緊,連山字營統領管束不嚴,也要被罷官免職,甚至還要被杖責。
“你們都聽好了。”裴績沉聲向兵士們道:“總督大人下令新建禁衛軍,不是讓你們禍害百姓,是為了讓你們剿滅匪患,保一方百姓的平安,我今日在此再說一遍,你們都記清楚了,西關禁衛軍的刀子,決不能對準老百姓,誰若是違反了這一條,就是立了天大功勞,也定斬不饒。”掃視眾兵士一眼,聲音緩慢而有力:“我這個瘸子不可怕,但是軍法……卻很可怕,身為軍人,我請你們記住,軍法大於天!”
第一零七八章 怎麼是你
裴績不怒自威,眾將士都是顯出肅然之色。
楚歡看向鄭小憨,道:“元兇已經被斬,對你媳婦的死,本督深表遺憾。”吩咐道:“裴先生,回頭派人送些撫卹金過去,好好安葬。”頓了頓,又道:“從城中找個大夫,去幫他父親瞧瞧病。”
鄭小憨見得軍閥森嚴,元兇授首,雖然對妻子的死傷心難過,但卻也的得到了公道,跪下道:“多謝大人做主,主持公道。”
楚歡瞅向司徒良玉,饒有興趣道:“司徒先生身穿長衫,與旁人不同,卻不知是否本地人?”
鄭小憨已經道:“司徒先生是讀書人,早年就到我們那裡開了私塾,教孩子們讀書識字……!”
楚歡聞言,問道:“司徒先生是私塾的先生?”
“不錯。”
楚歡嘆道:“先生一介讀書人,卻能夠挺身而出,明知鄧國忠三人強悍,卻依然是路見不平,勇敢出面……本督倒是頗為欽佩!”
司徒良玉淡淡道:“總督大人過獎了,讀書人雖然手無縛雞之力,但是骨氣還是要的,讀聖賢書,本就是為了辨是非,曉善惡,明知惡行在眼前,自然不能裝作不知。”說完,眉頭又是皺起,忍不住捂住小腹。
“司徒先生受了傷。”楚歡皺眉道:“這樣吧,你進城去,本督令人給你找個大夫好好瞧一瞧。”
司徒良玉搖頭道:“不必。”拱了拱手,轉身就走,夕陽已經落山,司徒良玉走得十分緩慢,裴績忽然道:“且慢!”
司徒良玉停下腳步,回過頭,疑惑道:“有何指教?”
裴績向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