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蘇老太爺咳嗽兩聲,傅裕盛也知道自己激動之下,許多不該在明面說的話忍不住說了出來,臉色有些尷尬。
楚歡看在眼中,心中反倒是舒坦,今日西關七姓中的四大家族前來,並沒有拘束,倒是說了些掏心窩子的話,這讓楚歡頗為滿意,至少表明這幾家對自己的態度十分的友善,傅裕盛作為傅家家主,以他的年紀和身份,絕對不是一個輕易表露自己態度的人,說話也必然十分謹慎,可是今日卻能敞開肺腑說話,這隻能表明這些話憋在傅裕盛心中很久,能夠將憋在心裡的話說給自己聽,楚歡已經敏銳地捕捉到,恐怕西關七姓已經將自己當作了靠山。
第九七一章 官商一體
民間俗語,官商勾結,卻也並非無因。
官府與商紳走在一起,只因為對於雙方來說,只有捆綁在一起,才能讓彼此的利益得到最大的保證,商紳需要官府下達一系列對他們有力的政策,讓他們從中獲取巨大的利益,而官府想要在一地穩固,也必須要由當地計程車紳家族支援,無論是經濟以及威望方面,甚至在各項命令的實施過程中,地方官府都需要商紳的鼎力相助。
楚歡明白這個道理。
他十分清楚,自己便是武功再高,智謀再強,可是如果沒有當地士紳的支援,根本沒有辦法在這邊立足。
令不通政不行,一個人的能耐便是再大,沒有龐大的勢力支撐,就等若只有一顆頭,卻沒有身體和手腳,根本做不成任何事情。
西關七姓今夜主動前來,楚歡知道他們應該就是向自己示好前來,實際上在北望樓的時候,楚歡就已經感覺到一絲異樣的端倪。
如今實權是在東方信和董世珍這幹人的手中,越州的商會會長,不是西關七姓的任何一個,卻是一個從北山而來計程車紳,這已經是大大反常的事情,楚歡很清楚,如果沒有東方信那幹人在背後的支援,高廉絕不可能成為越州商會會長,據說不僅僅是高廉,從北山席捲過來的商紳不在少數,這些人已經形成一股外來勢力,楚歡已經感覺到,這股外來勢力已經與東方信這股官場勢力勾結在了一起。
西關七姓,是西關本土勢力,在這次的動盪之中,朱凌嶽的天山一派,稱得上是趁火打劫,對西關的官吏好一番痛擊,西關的官場勢力幾乎算得上是土崩瓦解,從上到下已經經過了一場重新洗牌,而西關除了官場這一支勢力,另一支便是以西關七姓為首的地方士紳勢力。
官場勢力與士紳勢力本是相輔相成,互相共存,官場勢力一倒,地方士紳就處於危險境地,而高廉這股外來士紳勢力,尋覓機會,進入西關,理所當然地與東方信這股外來官場勢力走在一起,狼狽為奸,對西關本土計程車紳勢力進行打壓。
楚歡甚至已經感覺到,西關本土士紳對於自己的到來,是充滿了歡喜之心。
毫無疑問,西關七姓為代表的西關本土士紳勢力,處在一個最為險峻的時候,他們曾經翻雲覆雨的財力,是其他兩道士紳無法對抗的,但是在戰爭中遭受到致命重創的西關士紳,如今在財力上反而無法與外來士紳相比,如果沒有官府的支援,西關七姓接下來的道路將會極其艱辛,甚至很有可能在不久之後便消失在士紳集團之中。
他們想要存在下去,必須要有官府的支援,可是東方信和董世珍代表的官場勢力,卻視他們為敵,在這種情況下,空降到西關的楚歡,在西關士紳的眼中,無疑是救命稻草,雖然楚歡本身也屬於外來人,可是因為此前楚歡幫助過西關士紳,所以在西關士紳的眼中,楚歡就成了他們心中的自己人,而他們也確實需要這樣一個“自己人”。
對他們來說,楚歡就是他們的最後希望。
反過來對於楚歡來說,從進入朔泉城之後,就已經被東方信和高廉結成的那支官紳集團所排斥,那支外來集團視楚歡為敵人,楚歡在這種情況下,也算得上是單槍匹馬,他確實也需要本土士紳集團的支援,所以無論是楚歡本人,還是西關七姓為代表的本土士紳,都明白自己的利益所在,也明白對方是自己必須要結成同盟的盟友,所以西關七姓今夜前來示好,而且敞開心扉,本身就是坦誠地表示了結為同盟的意思。
茶水已經涼了,但是大家都沒有去動茶水,楚歡先前對西北的形勢還是不大清晰,但是此時與西關七姓一番言談,腦中的輪廓也就漸漸清晰下來。
“老太爺,其實我到現在還不大明白,高廉是如何成為商會會長的?”楚歡再次問出先前的疑問,“推選會長,總不能是官府說了算,那是需要商會的會員共同推選,越州商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