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被從官衙門驅趕出去。
楚歡在路上還以為北原縣有諸多的辦公衙門,不過青唐縣那邊的訊息明顯是不準確,北原縣外耳十多里地的寧山一帶,確實還駐紮著軍隊,但卻只剩下一營人馬,另一營人馬已經調往了甲州的甲府城,之前從北邊各州縣撤退而來的官吏衙門,早在三個月前就開始零星地往原址搬遷,甲府城的官員搬遷最走,此後金州、越州和賀州的大小官員也都從北原縣城紛紛搬走。
這種局面,楚歡倒是樂意看到,官民各歸其位,這西關才能正常運轉起來。
楚歡沒有精力過多地去親自佈置隔離事務,具體的事情,直接交給剛剛上任的年辛嵐,年辛嵐雖然是新官上任,但是充滿熱情,十分積極,組織人手倒是十分有力,楚歡在北原縣城等著軒轅勝才的隊伍,心裡始終擔心素孃的狀況,在縣城之中,單獨找尋了幾名醫術出眾的大夫詢問關於疫病的情況,北原縣的大夫其實不比青唐孫博柳之流強上多少,雖然也都知道疫情之災難以避免,但是卻也束手無策,並無醫治疫病的手段。
楚歡連續找了十幾名大夫,希望出現哪怕一絲曙光,可是所有的大夫對疫情的局勢倒是侃侃而言,可是一談到如何醫治,便都無話可說。
他心情十分不好,等到軒轅勝才的隊伍來到北原縣的時候,楚歡才知道事情開始比自己想象的還要嚴重。
楚歡提前來到北原縣,途中看過素娘一次,那時候只是覺得素娘顯得十分疲憊虛弱,額頭有些發燙,到沒有出現其他的症狀。
可是當在北原縣再次看到素孃的時候,素娘已經是發了高燒,連走路都有些搖晃,更為恐怖的是,素孃的臉開始有些浮腫,手臂也開始腫脹,而且每隔上一段時間,便會連續咳嗽,楚歡心中又是焦急又是難受,安置好素娘,急忙召見途中隨同的孫博柳,詢問病情。
孫博柳看上去神色也是十分嚴峻,雖然知道說出來楚歡不愛聽,卻也不敢欺瞞,道:“大人,夫人的體質已經是很好,所以到了今日才出現這樣的浮腫情況,換做一般體質弱的女子,比夫人現在的情況要嚴重得多。”
楚歡神色一直很難看,問道:“現在是不是沒有任何法子?我們只能看著?”
孫博柳嘆道:“路途之中,小人也為夫人配了解毒藥飲下去,可是效果甚微,藥不對症,根本起不了作用。”
“還有多少時日?”楚歡握著拳頭。
“這個……應該不會太長了。”孫博柳嚴肅道:“身體已經開始出現浮腫的情況,那麼接下來身體的疫毒會迅速擴散,夫人以前就算身體好,但是現在也已經抵擋不住體內的疫毒,不出三日,全身就會完全被疫毒侵佔,面板開始潰爛……!”
楚歡抬手止住,不讓孫博柳繼續說下去。
孫博柳還想說什麼,但是見到楚歡痛苦表情,知道說什麼也沒有用,只能起身告退,無可奈何。
素娘被安排在縣衙的後院正房,珍妮絲姐妹實際上並不知道素娘已經感染了瘟疫,但是卻都知道素娘患了極重的病,雖然平日裡和素娘說不上性情相投,即使在京中的府裡也很少走在一起,可是卻也是為素孃的病情擔心。
素娘所住的院子,早已經被封住,旁人不許入內,以免傳染,其實在途中,孫博柳就已經告誡眾人,不許靠近素娘身邊。
楚歡來到素娘院外的時候,珍妮絲姐妹正在院外低聲說著什麼,如蓮則是雙手合十,閉目誦經,一直在為素娘祈禱。
楚歡心中一直愧疚,早知道會是這樣一個結果,自己就應該單槍匹馬闖西北,而不是帶上素娘這些家眷。
如蓮和珍妮絲見到楚歡過來,都不說話,她們也看出楚歡神情凝重,這幾個女子也都是冰雪聰明的姑娘,心中知道素孃的病情應該是十分的嚴重,否則楚歡也不至如是這樣一個表情,看出楚歡心情不好,也都不敢打擾。
楚歡獨自進到素孃的屋內,素娘因為高燒已經沉睡,倒是安排了一名丫鬟帶著口罩和手套在屋內隨時伺候楚歡進來之後,揮手示意丫鬟先退下去,拉過椅子,就坐在床邊,因為臉上出現浮腫,素娘早已經用絲巾罩住了臉,不讓人看見,哪怕是躺下歇息,也是用絲巾罩著臉。
楚歡坐在床邊,輕輕掀開被子的邊緣,看到素孃的一隻手,那隻手果真腫脹,雖然沒有潰爛,但是顏色已經有些暗青。
他正要伸手去握住素孃的手,手指尖剛剛碰上,素孃的手就像受驚的小兔子,立時縮排了被子之中,楚歡一愣之間,聽到素娘有些沙啞的聲音道:“二郎,你……你不能碰……不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