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這才停了下來,便聽得獄卒沉聲道:“都呆在這裡,老老實實地,誰要是耍花樣,一刀砍死。”
聽的一名囚犯道:“不是要換一處牢房嗎?這裡究竟是什麼地方,你們要將我們帶到哪裡去?”
他話聲剛落,眾人便聽到那人緊接著“哎喲”慘叫一聲,隨即那人已經顫聲道:“你們……你們為什麼打人……!”
“老子剛剛說過,在這裡老實待著,誰要是不老實,一刀便砍死。”獄卒冷笑道:“到了這裡,什麼都不要問,什麼都不要說,誰要是再多說一句話,那就試試爺們的刀,反正你們中間也幾乎都是死囚,早晚要挨這一刀,誰要是心急,老子成全他。”眾囚犯聞言,心驚膽戰,哪裡敢多說一句話。
很快,眾人便聽到鎖門的聲音,楚歡靠在牆邊,坐了下去,等了片刻,聽得四下裡一片寂靜,他本來被綁在身後的手,卻已經從後面拿出來,將蒙著雙眼的黑巾往上掀了掀,如此一來,便可看到四面的狀況,當下又將手放回背後,似乎還被綁住雙手。
四下裡並沒有想象中的那般漆黑,依稀可以看清楚,這是一處大房間,四周空蕩蕩的,牆壁上斑駁破敗,倒是有兩扇窗戶,不過卻被木板釘上,只露出不多的縫隙,從哪些縫隙之中,透進來一絲兒光亮,因此室內也便不顯得如何的漆黑。
楚歡悄無聲息四下裡看了看,只見這室內有十三四人橫七豎八地躺著,有的靠在牆壁上,有的乾脆躺在地上,都是被矇住雙眼綁住雙手,顯然方才那獄卒的話將這幹人都震住,並無人敢說一句話,屋內雖然有十來號人,可是卻死一般的寂靜,毫無聲息。
屋門則是被關上,楚歡輕手輕腳起身來,隨即悄無聲息靠近房門邊上,耳朵貼近房門,屏住呼吸,便即聽到門外腳步聲來回走動,顯然在門外有人看守。
楚歡無法確定這裡究竟是什麼地方,又輕步走到窗邊,側身倚在窗邊的牆壁上,微微探首,透過縫隙向外望過去,卻見到外面的天色已經是黎明時分,黎明的曙光灑射在大地之上,那兩輛大馬車早已經不見了蹤跡,便是那些獄卒,也似乎憑空消失,沒有了蹤跡。
楚歡心下疑惑,他無法確定這裡便是獄卒們的目的地,看到前方是一片開闊的樹林,樹木叢生,雖然入冬之後,已經沒有了那些繁茂的枝葉,卻還是一眼望不到頭,被那些密密麻麻的粗大樹幹擋住了視線,楚歡隱隱感覺這應該是在林子的深處。
楚歡悄無聲息回到自己的位置坐下,靠著牆壁,若有所思。
整整一天,獄卒們竟然沒有一人進來過,屋內一眾囚犯,整整一天都沒有吃東西,楚歡適應艱苦生活,一兩日不吃飯倒也是家常便飯,並不在乎,倒是有幾名囚犯唉聲嘆氣,又不敢叫嚷,滿是無奈。
楚歡卻也是沉得住氣,一天下來,倒是將《龍象經》練了幾遍。
入黑之後,楚歡隱隱聽到窗外面傳來聲響,他迅速移動過去,靠在窗邊,探頭去看,卻瞧見前方的林子中,出現了火光,四五隻火把正如同鬼火一般,往這邊移動過來,很快,隨著那火光靠近,楚歡便看到兩輛大馬車來到了屋前。
在屋前,曾經審問過楚歡的那名牢頭,帶著三四名獄卒,正在等候,楚歡此時才發現,那牢頭和幾名獄卒都是一身普通的便裝,並非獄吏的服飾,毫無疑問,昨晚動身之時,這幫人便換了衣裳,那是避人耳目,掩飾自己的身份。
那兩輛馬車過來之後,楚歡便看到那牢頭已經迎上去,火光之中,楚歡也瞧見那兩輛馬車邊上,跟著四五名高頭大馬,馬上的騎者都是黑衣蒙面,一看就不是良善之輩,當先一騎已經翻身下馬,雖然距離有些遠,但是楚歡卻還是瞧見那人腰間繫著一根白色的腰帶。
牢頭對那人顯然頗有些敬畏,上前與那人說了幾句話,那人微微頷首,目光陡然間往窗戶這邊望過來,楚歡立刻縮回腦袋。
小片刻之後,楚歡再次探頭,便瞧見牢頭已經領著那幾人,正往屋子這邊過來。
楚歡身法輕盈,回到自己的位置,將黑巾往下稍微拉了一些,此時依然可以依稀看到面前的景像,又將雙手繞到背後,靠在牆壁上。
沒過多久,聽得房門“嘎嘎”響起,楚歡靠在牆壁間,不動聲色,但是眼角餘光卻已經瞥見房門開啟,先是兩名獄卒舉著火把率先進來,隨後便是牢頭領著那腰繫白色腰帶的傢伙進了屋子,牢頭挺直身子,抬手點了點,倒是沒有避諱地笑道:“十四個,你們自己好好點一點。”
白色腰帶那人揹負雙手,藉著火光,四下裡掃視了一遍,雙眸如電,十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