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豬油蒙了心,一時糊塗,您……您大人不計小人過,就放了我這一遭……!”
他當初趾高氣揚,雄心壯志,此時成為階下囚,早已經沒有了從前的傲氣,可憐巴巴的,如同喪家之犬。
“饒你一條性命?”楚歡揹負雙手,淡淡問道:“本督為何要饒你?你舉兵造反,本督若是饒你,又如何向朝廷向聖上交代?”
胡宗茂冷汗冒出來,左右看了看,欲言又止。
楚歡抬起手,吩咐道:“來人,將胡宗茂推下去,梟首示眾,將他的首級掛在城頭,讓所有心懷叵測之輩看一看,謀反的結果是怎樣。”
韓英沉聲道:“拉下去!”
兩名兵士立時便要將胡宗茂拖下去,胡宗茂臉色劇變,失聲道:“楚督,等一等,我……我有話說,你……你先不要殺我,我還有用!”
“有用?”楚歡抬起手,示意暫且不要拉他下去,皺眉冷笑道:“你說你還有用?”
胡宗茂額頭冷汗直冒,喘著粗氣道:“楚督,我絕不敢胡說,您……您先讓他們退下去,我有機密事情和你商議!”
“大膽。”韓英厲聲喝道:“胡宗茂,你是什麼東西,有什麼資格與楚督商議事情?”
“楚督,你相信我,我真的有大事相商。”胡宗茂面紅耳赤,急道:“若是你覺得不滿意,再殺我也不遲。”
楚歡想了一想,示意兩名兵士先退下,這才道:“這裡都是本督信任之人,你有什麼話,儘管說來。”
裴績和秦雷倒沒什麼,黃玉譚和韓英眼中卻都是劃過異色,黃玉譚眼中是欣賞之色,而韓英則是感激之色。
韓英本是餘不屈的部將,東方信上臺之後,一直被壓制,低調為人,如果不是楚歡到來,他遲早也要被東方信整倒。
對於韓英來說,他是餘不屈的嫡系,大秦帝國四大上將軍,都有自己一系的人馬,但是餘不屈死後,餘系將領也就失去了靠山,整個系統轟然倒塌,韓英雖然還是朝廷的將領,卻只能算是無主之將,沒有了餘不屈,他的前途自然是一片昏暗。
楚歡到來之後,韓英已經敏銳地感覺到楚歡正是用人之時,韓英並不是只知道揮舞著刀槍的莽夫,知道楚歡對自己的重要性,自己還想在軍中立足,就必須要靠近楚歡,實際上他和楚歡心裡都清楚,雙方都是需要對方,對於楚歡的吩咐,韓英相當的配合,只希望楚歡能夠將自己接納進入他的系統之中。
今日楚歡一句話,說在場都是他信任之人,在場諸人之中,韓英自然是感慨最深,心中也最是感激。
胡宗茂見楚歡如此說,只能道:“楚督雖然攻下了賀州,但是卻還沒有拿下金州……!”
楚歡淡淡道:“賀州已經拿下,又何愁金州不平?”
“楚督統軍有方,大軍征討,金州自然遲早會被平定。”胡宗茂此時已經完全放棄了自尊,對他來說,現在保住性命才是當務之急,他砍殺別人的時候,只知道殺人的痛快,可是死亡降臨到他的頭上之時,他才知道死亡是一件多麼恐怖的事情,聲音甚至已經隨著心理變的謙恭起來:“只是張叔嚴是個很固執的人,不會輕易投降,真要拿下金州,少不得一場惡戰,到時候肯定還要死很多人……!”
楚歡面無表情道:“看來你已經懂了很多,知道打仗是要死人的,不過本督征討反賊,從來不怕死人的。”
胡宗茂無可奈何道:“楚督說的是,不過……不過不戰而屈人之兵,總是……總是最好的結果。”
“不戰而屈人之兵?”楚歡單手負在背後,摸著鼻子道:“難道你有什麼辦法可以不戰而屈人之兵?如果是你可以勸降張叔嚴,本督是萬萬不相信的,本督已經調查過,你和張叔嚴的關係並不如何。”
“楚督說的不錯,我與張叔嚴的私交併不如何,但是我和他同時舉兵,所以……所以就算不是朋友,卻也不是敵人。”胡宗茂閃爍其詞道:“至少……至少這種時候,他還會將我當作盟友看待。”
“這倒是一句實話。”楚歡雙眉微微舒展,凝視胡宗茂,問道:“這又與不戰而屈人之兵有何干系?”
胡宗茂猶豫了一下,終於道:“楚督應該明白,只要他不視我為敵人,那麼要拿下金州蘭嶧城,就不是困難的事情。”
楚歡並沒有再問下去,目光投向裴績,裴績也正看過來,兩人四目相視,眼中都劃過淡淡的笑意。
楚歡沒有斬了胡宗茂,而是讓人先帶了下去,韓英要退下之時,卻被楚歡叫住,道:“韓偏將,本督想要交給你一項重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