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獷聲音道:“楚督,韓英駐守賀州,手底下也有幾千人馬,他要是先去攻打賀州,韓英據城不出,應該可以撐到我們打下青州。如果他直接往朔泉而來,咱們在朔泉留有兵馬,足以守城,到時候金賀兩州甚至可以回兵救援,比起兵力,西北三道,咱們手頭上的兵力最是雄厚。”
“楚督,依卑職看,朱凌嶽固然會趁虛而入,但是卻未必是襲擊我們,很有可能是襲擊肖煥章。”那清朗聲音緩緩道。
肖恆聞言,心中一跳。
楚歡“哦”了一聲,隨即問道:“此話怎講?”
“據說朱凌嶽是個很精明的人,他肯定清楚,即使咱們出兵北山,也一定會留下兵馬提防天山趁虛而入。”那聲音緩緩道:“相比起咱們,肖煥章如果突然遭受到我們的攻擊,必然會調動所有兵馬抵擋我軍,對朱凌嶽來說,趁虛攻打肖煥章,比攻打我們西關要容易許多。”
“正是,據說朱凌嶽和肖煥章也是明爭暗鬥,咱們去打北山,朱凌嶽很有可能從西邊突然攻擊,嘿嘿,到那時候,肖煥章兩面被擊,插翅難飛了。”
屋內靜了一下,肖恆心跳得厲害,片刻之後,終於聽到楚歡聲音道:“你們的意思,是要對北山用兵?”
立時邊有幾人連聲道:“還請楚督定奪!”
楚歡嘆了口氣,道:“其實相比起肖煥章,本督更厭惡朱凌嶽,如果真要打,本督還是願意和朱凌嶽一較高低……只是可恨肖煥章趁人之危,這口惡氣不出,全軍將士只怕心中也是不服。”
“是啊,楚督,這口惡氣必然要發洩出去。”有人大聲道:“就算真的被朱凌嶽佔了大便宜,咱們也要全力將肖煥章打殘打垮!”
楚歡想了一下,問道:“你們覺得肖恆此番前來,所為何事?”
“楚督,肖煥章見咱們打了勝仗,心裡一定畏懼了。”有人笑道:“他恐怕也是擔心咱們報復,所以派人過來,無非是解釋一番,不過無論那肖恆說什麼,都只是事後辯詞,不足為信。”
楚歡嘆道:“其實一開始本督是準備聯手肖煥章對付朱凌嶽的,朱凌嶽幾次欲置本督於死地,本督對他恨之入骨,肖煥章陳兵之前,本督甚至想過,寧可讓肖煥章佔得大便宜,也要死掐朱凌嶽。朱凌嶽經略天山,根基是有的,實力也很雄厚,只靠咱們西關對付他,很有些吃力,本督一開始還打算,由肖煥章那邊出些物資,咱們這邊出兵馬,必然不會畏懼朱凌嶽,只是本督沒有想到,肖煥章太過心急,竟然想和朱凌嶽聯手對付咱們……!”
肖恆聞言,頓時眯起眼睛,若有所思。
“楚督,事關重大,還請您拿定主意。”粗猛聲音道:“如今軒轅將軍就在甲州,是否要暗中調動兵馬,還請楚督示下。”
楚歡道:“刀兵之爭,乃是大事,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這樣吧,今日肖恆要來見本督,本督先聽他說些什麼,如果本督發現不對,便會利用肖恆,讓肖煥章懈怠,那時候咱們再整軍備戰,而且送一份密函交給軒轅勝才,令他派人化裝成北山軍襲擊村莊,到時候咱們發起攻擊,也就有了藉口。”
“既然如此,卑職等就在這裡等候楚督的音訊。”有人立刻道:“楚督見過肖恆之後,打定主意,卑職等也好即刻去佈置。”
楚歡道:“如此也好,你們就在這裡等著,本督現在就去見肖恆。”
肖恆聽楚歡要出去,再不猶豫,貓著腰,觀察四周無人,悄無聲息到得院牆邊,身手利索,翻牆而出,順著原路返回側廳,好在總督府內人少,一路上倒是沒有人看見。
他剛剛坐下,就已經聽到外面腳步聲響,知道十有**是楚歡過來,立刻深吸一口氣,讓自己鎮定下來,果見到一人出現在門前,正是一身便裝的楚歡,肖恆長身而起,顯得異常恭敬,幾步間就走過去,深深一禮,“肖恆拜見楚督!”
“是肖公子!”楚歡拉著肖恆手臂,顯得十分熱情,笑道:“久等久等,快請坐,快請坐!”就似乎多年不見的老朋友相見一般。
肖恆雖然面上堆滿笑容,可是心中卻是心驚膽戰,暗想楚歡如此熱情,沒有絲毫的架子,肯定是要故作親熱,是在麻痺自己,從而利用自己去麻痺肖煥章,幸好自己膽識過人,偷聽到你們的談話,如今算得上是知己知彼,知道如何應對。
“肖恆奉叔父之命,前來拜見楚督,冒昧打擾,還請楚督見諒!”肖恆等楚歡坐下,自己也不敢立刻就坐,而是拱著手,客客氣氣,顯得異常的恭敬。
楚歡含笑道:“坐下說話。肖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