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靜姝走了進去,繞過屏風後,看到床榻上的那個人,再也沒法邁開步子。
床榻上的人,身形削瘦,毫無光彩,憔悴不堪。陸靜姝無法將面前的人和數月之前,那個意氣風發的章延聯絡在一起。
她在怔怔中往前走了兩步,章延沒有睜開眼,艱難喘著氣,眉頭皺得高高的,看起來十分痛苦。
“夏川,有什麼事?”章延艱難的開口道,可沒有得到任何回應。
章延驀地睜開了眼,偏頭看著陸靜姝,眼中似乎有幾分慌亂,幾乎是胡言亂語起來了。
“你怎麼來了?你來這做什麼?你不是去了隆恩寺麼?你快回去!”章延毫無邏輯的說著,喘氣更加艱難。他說完之後,不得不停下來,艱難的順著氣。他閉上眼睛,不去看陸靜姝,似乎是惱自己這幅樣子。
陸靜姝說不出話,她不知道自己要說什麼,該說什麼又可以說什麼。她怔怔走向了床榻,眼前看不清任何事物,耳邊也快聽不到任何話語。
她在床榻旁邊蹲了下來,顫抖著伸出手,摸上章延削瘦的臉頰,聲音亦是控制不住的發抖,“為什麼……”她低聲問著,可砸上章延心上卻好似千斤般重。
章延別開頭,沒有說話。好半天之後,他才低聲問陸靜姝,“今晚的月光好嗎?”緩了一會兒還是有一點喘。
陸靜姝定定的看著他,同樣是好半天之後,才說,“很好,今晚的月光,很好,還有很多星星。”
“瞎說。”章延輕輕斥了她一句,陸靜姝笑了起來,章延又說,“我們去看星星、看月亮……”
陸靜姝點頭,說,“好。”
·
章延說要去鳳央宮的花園裡邊,夏川便把章延背出了宣執殿背上了轎輦。陸靜姝跟著上了轎輦,和章延挨著坐在一起,她心裡卻在想,噢,他已經連走路都走不了了。
轎輦一直送他們到了鳳央宮的花園,夏川命宮人在石凳上鋪上軟墊,又命宮人拿來薄毯,而後才把章延背了下來。
章延根本坐不穩,幾乎要趴伏在桌子上了,陸靜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