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該想的是與她有婚約的未婚夫婿不是嗎?偏偏自她到了“福報村”後,不曾想念過嚴釋策,甚至連啟程去找他的念頭也不曾動過,難道在她心裡翟虎子比嚴釋策重要?
“不!我不可能會那麼糊塗!”她用力地搖搖頭,努力將翟虎子那老是噙著大剌剌笑意的臉龐自腦海中甩掉。
究竟是從何時起,翟虎子在她眼裡不再像頭急吼吼的大熊?她為何要刻意忽略他的怒號咆哮,只願記憶他那還算好的一面?
這樣的她真的很不對勁!
幽幽地長嘆了口氣,抬手輕拭額際上的薄汗,無奈仰頭望著被她低估的太陽,本想今日陽光不會太炎熱,沒想到上了山之後,才發現現實與她的想像差距甚大。
為了實踐她對翟虎子所說的話,她會想辦法融入大家,和村裡其他女人一塊兒摘採野菜是她所能想到最簡單的方法,沒有人喜歡一個只會坐享其成的人,所以她上山來了。
一直以為採野菜沒啥困難,直到真正去做,才瞭解有多難,在她眼裡野菜就長得和野草一模一樣,她多次採錯,端靠許金花指點,才沒採了整籮筐的野草。
“小姐,採野菜這麼粗重的工作不是你該做的,你還是坐在一旁休息,讓我來就好。”許金花可見不得小姐雪白細嫩的雙手沾染到泥土,忙要她停下來。
“翟大嬸,我們不是說好不要再叫我小姐了嗎?你怎麼又忘了?何況什麼叫粗重的工作不是我該做的,既然大家都能做,沒道理我就做不來不是嗎?”芷凌拿著小鋤頭偏頭對許金花嫣然一笑。
“我可憐的小……芷凌。”許金花難受得眼角溼潤,低頭以衣角擦拭。
她著實想不透小姐為何會想跟大夥兒一塊兒上山採野菜,明明前些天還好好的,莫不是有人對她說了些什麼吧?
“有你和翟大叔在我身邊,我並不可憐。”芷凌笑著溫柔地為她拭淚。
她已決定將對爹孃的思念放在心裡,不再整日沉浸在悲傷中,她會有所改變,讓翟虎子另眼相看。
“唉!”許金花感嘆地不住搖頭嘆氣,明明該是最嬌、備受呵護的花兒,居然淪落到深山採摘野菜,怎能不說是造化弄人?
芷凌何嘗不明白許金花的心思,她淡笑不語,專注坐著手上的工作,採了株野菜,獻寶地移到許金花眼前。“翟大嬸,你瞧我採的這個對不對?”
“哎,沒錯,就是這個,我說,待一陣子風頭過了,咱們就離開去找姑爺吧!只要順利找到姑爺,就沒事了。”儘管小姐尚未與嚴釋策成親,可在許金花心裡,嚴釋策早已是姑爺,是那個能為小姐扛起一片天的男人。
“再說吧。”許金花突然提起嚴釋策,使她有點煩悶,不願多談。
“你怎麼了?難道不想早點見到姑爺嗎?”許金花心裡打了個突,敏銳地發現她並不是很樂意提到嚴釋策。
“我沒事,不過是太熱了,有點煩悶罷了。”芷凌淡然說道,要她別多心。
“原來是這樣。”許金花覺得不大對勁,偏偏無法明確指出她究竟是哪兒不對,只覺煩躁不安。
許金花低頭皺眉,一邊揣測小姐的心思,一邊移動身軀,摘採野菜。
她們倆採野菜的位置右側臨近山谷,左側則是姿態各異的枯黃樹木,腳下土地凹凸不平,得小心留意,才不會摔倒跌跤。
滿腹心思的許金花再無心思留意足下情形,在移動身軀時,不小心踩到一顆圓滾滾的石頭,身軀不穩地朝向山谷晃動,她害怕地驚叫出聲。
芷凌聽見叫聲,轉頭赫見許金花就要摔落山谷,她心下一驚,丟掉手中的小鋤頭,伸手拉住許金花。
無奈她的力氣實在是不夠大,用力將許金花拉到安全的地方時,反而自己沒能站穩,腳下又踩到一個窟窿,整個人突然凌空飛出,完全來不及反應就摔山谷。
許金花眼睜睜看著她摔落山谷,嚇得驚聲尖叫:“小姐!”
可惜芷凌摔落的速度過快,根本就無法做任何回應。
瞪著無路可下的山谷,嚇得快魂飛魄散的許金花哭著揚聲大喊:“快來人啊!我家小姐摔進山谷了!你們快來救人哪!”
在附近採摘野菜的村中婦女聽見她的叫喊聲,紛紛急奔而來幫忙想方設法救人。
秋高氣爽,真是適合打劫的好天氣。
負責打前鋒的黑子,再次不辱使命於荒草蔓生的小道上成功嚇阻過路肥羊。
翟虎子面目猙獰,肩扛大刀,狠狠注視眼前已嚇得躲在書僮背後,龜縮成一團、不停打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