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聲音低沉,滿含著魅惑。隔著衣服,她能感受到他手掌的溫度和力度,他的身體離她十分近,帶著無形卻強烈的壓迫感,她突然又呼吸困難的感覺。沒等她說話,他突然站起來,同時拉起她,雙手收攏,緊緊抱住了她。
他的嘴唇灼熱地壓倒了她的唇上,幾乎沒一刻停頓地吻下來。
這個吻帶著洶湧的貪婪與熱情,不容抵擋,一時之間,任苒似乎失去了行動的能力,只能被動地回應著。
正在此時,她的手機響起。音樂鈴聲盤旋在室內,讓她清醒過來,她用力擺頭,掙脫了他的嘴唇,啞聲說:“放開我,請……”
鈴音繼續響著,他輕輕鬆開了她,她努力撐著,茫然四顧,,找到手機放的位置,走過去拿起來一看,是祁家駿打來的。她顧不上說什麼,走進臥室接聽。
祁家駿那邊並沒放假,他告訴她,加班完畢後,他和肖鋼還有其他幾個同事一塊兒吃了消夜,然後聚在一起聊天看電視算是過節。現在他已經回房休息,一時睡不著,想到馬上是國內的午夜了,於是給她打電話。
任苒終幹讓紊亂的呼吸節奏平緩下來。
“聽到我這邊的鞭炮聲了嗎?”
“真熱鬧,我給家裡也打了電話,敏儀告訴我,小寶已經敢自己去放鞭炮了,攔都攔不住。”他叮囑她:“你不要一個人悶在家裡,多出去走走。”
“我知道。我跟車友會的人約好了,明天開車出發,自駕去張家口塞北滑雪場滑雪”
祁家駿笑了,“以前在Mt。buller(墨爾本附近的一個滑雪場),剛開始你跟敏儀摔得發誓再也不去了,後來到下午五點雪道要關閉了,你們還捨不得走。”
那是他們剛到澳洲的不久,祁家駿開車帶她們去滑雪,後來三個人再也沒有同行過,現在想起來,那樣看不出什麼憂慮的日子,顯得十分遙遠了。
她不願意多想下去,“聽說張家口有好幾個滑雪場,還可以吃烤全羊,體會塞外風情,多過癮。”
“那就好,戴好護目鏡,玩得開心一點,一定要注意安全。”
通話結束,任苒心亂如麻,她放下手機,幾乎想躲在臥室再不出去,卻又不得不出去了。
她不看陳華,“陳總,時間不早了,請你……”
陳華走近她,她本能地退縮了一下,“請不要這樣,不然我只好當你已經是在違揹我的意思,強加於我了。”
“你明明對我有感覺,何必非要抑制自己。”
“那是身體本能反應,跟愛是兩回事。”任苒疲憊地說,“你是男人,在我之前和之後都有女朋友,不必問我身體反應是什麼吧。”
陳華幾乎啼笑皆非,“剛才電話是祁家駿打來的嗎?”
“對。”
陳華在她一步之遙的地方站定,靜靜地看著她,“又是祁家駿。任苒,你還是一個固執的傻孩子。我不想看到你把自己陷在他的生活裡,他可能給你帶來的只有麻煩。如果他像他宣稱的那麼愛你,根本不應該有你在身邊,卻去跟別的女人結婚生孩子,然後帶著一個已婚男人的身份,不停來招惹你。”
‘陳總、你一向自負、強悍,能夠完全按你的想法安排生活,做出判斷沒有任何猶豫,大概反容易忽略其他大部分人都是凡人。有時軟弱,有時迷感,會犯錯誤,會做傻事。會傷害自己的同時傷害別人。並不總是清楚自己真正需要的是什麼,應該始終堅守的是什麼。我跟阿駿,都是這樣的凡人,讓我們過自己的生活,不用你來費心批評。“
陳華苦笑,“只要一涉及到他,你的犧牲精神就佔了上風。沒法客觀。”
任苒井不生氣,也笑了。“我要怎麼說,才能讓你相信。我並不打算犧牲自己。犧牲精神很偉大,可有時候是一種強加於人的情感。我媽媽犧牲了她的生活,想成全一個幸福的家庭給我,我還是幻滅了,我為她的犧牲感到痛心、不值,如果可以重夾。我情願她活得自私一點。我永遠愛我媽媽,不過,我不會走她的路:以後我會盡力做到不把我的感情強加給別人,也不接受別人的犧牲。”
“你愛祁家駿嗎?”
“大概我們之間,不是你理解的那種愛。沒錯,我不怕對你承認,阿駿愛我,我也愛他,我們都對父親失望,對未來恐懼,從我們還是兩個孩子的時候起,就已經相互依賴得太深,不可能放棄彼此了。”
“你甚至弄不清這究竟是愛還是親情,就準備把自己的生活跟他聯絡到一起了。”
“我們沒談到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