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部分(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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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於城南的林園路是C市腦科醫院所在,俗稱精神病醫院。以沫就在那裡接受治療。

這是一間專供狂躁症病人入住的單間,約十平米大小,靠牆放著沉重的鐵床,除了床前的白色痰盂,沒有其他擺設。防止病人發作時拿來傷人或自傷。

以沫在此已有38個小時,曾經有很多人前來探望過她。認識的,不認識的,都隔著一道鐵門,探監一般。對她來說這些人都是空氣,因為她心中只有一個人的形象——大師兄。

她覺得他一定會來看自己悽慘的摸樣:曾經的美麗不復存在,神情呆滯,一頭秀髮變成齊耳亂稻草。

能最大限度的滿足他的復仇欲。

如果他對她還有那麼點感情,會在看到這一切心理上得到滿足後再殺死她,透過結束她的苦難達到他對小師妹施捨最後一點“同情”和“仁慈”的目的。

她在等……

門悄無聲息地開了,有人在靠近。

穿著白大褂的那隻手從身後撫摸上她纖細的脖頸時,她忍住了由內至外的顫慄,無動於衷地看著窗外,彷彿失去了所有感官刺激。

“沫沫,大師兄來看你了。”男人聲音喑啞,雙臂環住她,呼吸沉痛,唇隔著口罩貼在她耳廓上,用懺悔般的聲音低聲訴說。“阿伊古麗死了,你也瘋了,都是丁家造的孽太深。別擔心,沫沫,大師兄會親自送你走,不會讓那些臭男人再碰你一下。跑跑我很快就給你送來,轟的一下就結束了,一點兒都不會感到痛,就像當年大哥那樣,片甲不存,消失得乾乾淨淨。你喜不喜歡?大師兄能為你做的只有這些了。”

戴著大口罩的男人將以沫轉過來面對自己,雙手摁在她肩膀上。“下輩子大師兄一定好好待你,不叫你受一點兒委屈。”說著,雙手緩緩卡上她的脖子。

“是麼?”呆滯的目光突然精光一閃,譏誚之色頓現。

男人震驚的一瞬間,下身劇痛襲來,隨即後背重重捱了一下,匍匐地上。

上當了!

石杞捂住下身在地上打滾,冷汗淋漓,齒縫中擠出咒罵:“小壞東西!早該宰了你!”從小就用這招,現在依舊如此,他卻著了道,是不是太蠢了?

幾道人影撲上來,利落地將他手腳都銬上鐵鐲子。

楊徹衝以沫做了個“V”的手勢,拎起石杞摔到她腳跟前。

“我兒子在哪兒?”以沫秀眉一挑,扯下自己身上早就動過手腳的束縛繃帶。

【hold不住了】

“小壞東西,我不會告訴你!”石杞昂著脖子喊,嘶嘶嘶繼續倒抽氣。“看到你我就覺得噁心!包括你兒子,他死定了!”

“可你還是主動跑過來噁心自己了,不是麼?”以沫朝楊徹一抬下巴,示意他們出去,自己跪下地,將石杞拖起來靠鐵床坐好,又掏出紙巾拭去他額頭的汗。“大師兄,現在的你在我眼裡連禽獸都不如,可我還是想求你,別把壞事做絕,放了我兒子吧。我想辦法讓你安全地離開。你考慮一下。”

“你為了引我上鉤,連馬路上不相干的人都能砍殺,早就跟我一樣不擇手段毒辣狠絕了!我憑什麼相信你?”

“警察局可不是我家開的,哪能真砍?演戲罷了,那些挨砍的人是我安排好的,流出來的其實都是色素。”

“你你你……”石杞氣得腸子打結。“騙子!”

以沫淡然一笑:“你能騙我上當,我就不能騙你?我們從前不是合夥騙過美女麼,你還記不記得我絲襪套頭上扮成小流氓劫色、成全你英雄救美的事?”她靠在他身旁,彷彿不是在跟一個兇手談判而是在跟一個故交回憶有趣的往事。

“別再說了!”石杞掙扎著往旁邊挪。她越說他越膽顫,有種被人剝光無處藏匿的恐懼。

以沫又跟過去挨著他。“我懷念從前的那個大師兄,雖然不算帥,但是總能把女孩子哄得團團轉,在男人中也很有威信。他還很孝順,為了石奶奶寧願留在國內陪她終老。如果他被槍斃了,石家就斷後了,絕種了。是不是很不孝順?石奶奶若在天有靈一定會氣得跳腳吧。會想這孩子怎麼能幹出這種損人也不利己的蠢事呢。我大師兄EQ一向很高,IQ也不差的。你現在雖然很帥,但已經不像我大師兄了。”

“閉嘴閉嘴閉嘴!”石杞的汗又滴了下來。他最害怕回憶往事,而她就像一條蛔蟲鑽進了他腹內,將他刻意封存的記憶全都拱了出來,拱得他渾身疼痛難忍,比受刑還殘酷。

“你這麼執著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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