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窮,這有一籃子嫩蔥和水蘿蔔,你拿去路上吃吧。”
他想了想又道:“若我媳婦這回給我生了兒子,你來我家,我請你喝酒。”
雲嘯樂呵呵地接過籃子,也沒看,就交給雲平。然後,衝劉nǎinǎi,王二毛揮揮手,道一聲:“保重,告辭了。”
便和雲平一起從村子的南端路口,走了出去。
劉nǎinǎi看著雲嘯的背影,喃喃道:“好人有好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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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林鎮,忠。義街的一處地方,有個小土地神龕,由於年久失修,原來的硃紅的神龕被風吹rì曬,雨淋得變成了灰白sè,早就沒人上香供奉了。
而這神龕的旁邊的一面青磚照壁上,則稀稀拉拉地貼了幾張告示,都是官府催繳糧款的公告,可能已經貼了很久了,被風吹雨淋得有些破爛了。
而這照壁周圍現在卻圍了十幾個看熱鬧的,一個看似讀過幾天書的人,搖頭晃腦地念著照壁上新貼的一張榜文。
“我女秀姑,突發癔症,雖延請數位名醫,卻不見好轉,時至今rì,病體越發沉重,半睡半醒,rì夜哭鬧,忽癲忽狂,馬某今rì出此榜文,希望能有高人隱士救救我女,本人願奉上白銀千兩以為診金,馬致遠頓首,泣然拜上。”
圍觀眾人一陣議論。
一個瘦弱的說:“我聽說馬員外的女兒瘋了,身體消瘦,半人半鬼,好可怕!”
另一個壯漢調侃道:“聽說這馬秀姑沒得病以前,也是咱皇林鎮上的一朵花啊,可惜了了。”
另一個衣著破爛地道:“千兩白銀啊,我的老天,我怎麼不會醫術呢?”
那壯漢對這個衣著破爛的人道:“馬老四,聽說那馬秀姑醒過來,就癲狂發作,擇人而噬,好幾個來看病的先生都讓她給咬傷了,你去?小心有命拿錢,無福消受啊!”
這時,一個早就站在榜文處,一身石青sè家丁服飾的二十來歲的男子道:“說什麼呢!”,這家丁想必是馬府上的家丁,只見他叉著腰,對那壯漢道:“曹雙喜,休得胡言,小心風大閃了你的舌頭。”
那叫曹雙喜的壯漢悻悻道:“咱就那麼一說嗎,小沈哥何必動怒呢?”
這被叫作小沈哥的家丁怒道:“我家小姐,那可是活菩。薩。轉。世啊,沒生病以前,每年都要賑濟災民,經常去寺廟道觀去替百姓祈福,平時生活也是極樸素。”
“常教導我們這些下人說‘生逢亂世,能有如此的安身立命的地方,便要rìrì叩謝菩薩保佑了,經常行善積德,須知不以善小而不為,不以惡小而為之,天上地下各有十萬佛祖在看啊。’”
說著,這小沈哥悽然道:“哪成想,見天兒吃齋唸佛的小姐,卻生了這樣的病,難道真應了那句話?‘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
說著,他“呸呸呸”啐了幾口,道:“烏鴉嘴,不吉利,我可是有口無心啊!”然後,jīng神又是一振,道:“看見了吧,千兩白銀啊!只要你能治好小姐的病,這千兩白銀便是你的了。”
“揭榜啊,揭榜!”這小沈哥嚷嚷了幾句,便悻悻不再說話,可能他已在此地守候了幾天,卻無人揭榜,不由得有些心灰意懶。
這時,一個人從圍觀的人群裡走進來,伸手揭了白紙黑字的榜文,道:“貴府小姐的病,我能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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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平是一把沒拉住,這位野郎中便揭了榜,不由大駭,不知這個雲涯子前輩這樣做是為了什麼?這和自己的姻緣有什麼關係嗎?
小沈哥倒是見過世面,眼見有人揭榜,而來人個子雖然不高,也不甚強壯,但一身文士衣衫打扮,雖然都是粗布的衣料,但漿洗的很是乾淨,整潔。
黑sè的頭巾,灰白sè的衣袍,黑sè的軟靴,腰纏灰白sè的束腰布帶,斜挎小木箱,一手銅鈴叮噹響,一手布幡迎風揚。
倒有幾分世外高人的樣子。
小沈哥說道:“這位先生既然揭了榜,想必是有幾分把握了?不知,先生如何稱呼?”雲嘯嘿嘿一樂,道:“雲涯子是也。”然後一指雲平,“這是我徒兒,你喚他阿呆即可。”
雲平一聽不樂意了,心道:“我何時成了你徒弟,還管我叫阿呆?你才是呆子呢!”
但自己的姻緣全著落在這個雲涯子身上,便不言語,算是預設了。
小沈哥喜笑顏開了一下,便又愁苦起來,那麼多鎮上的名醫都治不好小姐的病,這遊方的野郎中又能有幾成把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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