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不二的亂兵攻佔了西邊的鞏縣,下邱城兩處縣城,據說從匪的亂民已達上萬,你說他們會不會來攻打咱們步雲縣呢?”
那個被叫作老薑的兵丁,年約三十左右,吐出一口濁氣,道:“尤達亮,莫要管那麼多,當兵吃糧,若亂兵來了,能守則守,不能,就開溜,反正得活下去,家裡還有老婆孩子要養活呢。”
尤達亮向四周看了看,見沒有外人,便低聲說:“老薑,我看到時不如加入亂軍,趁亂好發財嘛。”
老薑看了尤達亮一眼,低聲道:“這樣的話,以後千萬莫要再說,否則腦袋搬家了,自己兀自還不知呢!”
不久後,步雲縣內的鐘鼓樓傳來九聲鼓響,正是開城門的訊號。
兩兵丁,姜山和尤達亮睡眼朦朧地下了城樓,走進門洞裡,把城門的鐵閂拔起,那兩道木頭的城門就一左一右,伴隨著“吱吱呀呀”的摩擦聲,打了開來。
城外排隊準備趕。集的人們一陣sāo動,姜山單手擎著鐵頭槍,眼一瞪,對排在前頭的一個挑著柴的挑夫和他旁邊的一個賣白糖糕的小販兒喊道:“擠什麼擠,趕著投胎啊!”
他旁邊的尤達亮眼睛一亮,盯住了賣白糖糕的小販兒的斜挎在肩頭的木頭箱子,對姜山說:“哦,一大早有白糖糕吃,真是不錯,老薑不來一塊嚐嚐?”
姜山嚴肅的搖搖頭,道:“別禍害老百姓了,小本經營,你也下得了手?”尤達亮悻悻地一笑,道:“我不就一說嘛。”
那賣白糖糕的小販衝姜山感激地點點頭,便搶先一個身位,率先進了步雲縣,他後面的挑夫奈何這肩上扛著兩,三百斤的木柴,實在是快不過賣白糖糕的小商販。
來步雲縣趕早集的商販都知道一個不成文的規矩,誰早上頭一個進了縣城的大門,誰一天的生意都會很紅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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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道姑明月早上從“鐵針觀”出發,騎道觀裡唯一的一條毛驢,趕了兩百里的山路,中午時候,進了步雲縣。
此時,正是鬧亂軍鬧得正厲害,城門檢查的頗為嚴格,主要是防止亂軍的細作把兵器夾帶進了城,鬧出亂子來。
風塵僕僕地明月連布袋中的麵餅也顧不上吃,問了幾個人,找到了縣衙,便“咚咚咚”擊了幾聲鼓。
縣衙門口當值的一個三十多歲的衙役,喝道:“小道姑,因何擊鼓?要知這擊鼓若沒有正事的話,可是要犯王法的呦!”
明月模仿戲裡的片段,從懷裡掏出一張白sè的麻紙,對衙役道:“衙役大哥,我有冤情要訴!”
“哦?”衙役從明月手裡接過狀紙,掃了一眼,臉上一肅,刁難道:“大老爺公事繁忙,你這樣的小案子,恐怕一時半會兒,還顧不上啊。”
明月上道,立刻又掏出五錢銀子,塞給衙役,那衙役這才痛快地進去通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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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雲縣的縣衙大堂上,“清正廉明”的牌匾下,一張翹頭案後,一個五十多歲的身著藍sè官袍,頭戴雙翅黑紗巾的官帽,胸前是白鶴亮翅的補子的一個縣官,打著哈欠,瞅著堂下跪著的明月,皺著眉頭聽她的娓娓道來。
這人正是步雲縣的父母官,七品知縣陶仁國。
一邊聽,陶仁國一邊在走思,想起昨夜與三房小妾的抵死纏綿,不由得下面那物又硬了。
明月訴說一遍後,便不再多言,靜等知縣大老爺的裁斷,但久等卻無人說話,只得微微抬頭,看了上面一眼,卻正好和陶仁國的目光四目相對,看到知縣大老爺那灼灼的目光,小明月心中一驚,便又低下了頭。
此時,陶仁國才發現,這小道姑,年歲雖不大,卻發育的很好,面板白嫩地好似能捏出水來,鵝蛋臉,白裡透紅,一對桃花眼,正是粉面含chūn威不露,丹唇未啟笑先聞,有意思。
身上緊裹的道袍,前凸後翹的,再加上只有十五,六歲的年齡,倒也是個可人的尤物。
剛才明月的訴說案情,陶仁國只注意聽了不到四成,只知道皇林鎮的“鐵針觀”失蹤了一個道姑和一個小道姑。
陶仁國咳嗽了幾聲,道:“那明月,你說觀主和那個叫什麼的小道姑失蹤了,你又因何斷定這二人是失蹤了呢?也許她們走親戚訪朋友去了呢?”
明月忙道:“大老爺,我們觀主在此地並沒有親戚朋友,自我記事起,她便窩在觀裡,幾乎從不出去,而失蹤的紫月師姐也從不單身到觀外去。”
“而這回,她們兩人離觀已經有三天了,沒有音訊,我怕她們已經遭了毒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