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了,只是這一回,不像剛才的昏迷狀態那樣氣息微弱,現在他打著呼嚕,“呼呼”地酣睡著。
這一睡,就是三個時辰;
雲嘯,燕長空等人在餐廳吃過素齋酒席後,被安排在了“居仁堂”旁邊一處幽靜的小客院裡歇息,隨時等候馬致遠的召喚。
趁著功夫,雲平也小憩了半個時辰,雲嘯根本不累,本來在客房內的書架上取了本線裝書閒看,後來被燕長空悄悄叫到了燕長空的客房內。
到了屋裡,再無其他人,燕長空忽然對雲嘯深深彎腰一鞠,說:“雲先生,請幫我治一治病吧!”
雲嘯忙扶起燕長空,肅然道:“你有什麼話,請儘管說。”
燕長空麵皮略略有些紅,扭捏道:“我的病,雲先生在‘守志堂’便已替燕某診斷出來了,我……我……”
雲嘯也不再讓他為難,說:“可是在‘守志堂’時,我說的燕大夫‘臨勢即軟,心悸出汗,jīng神緊張,口渴喜飲,腰痠膝軟,足根疼痛,尿黃便幹,舌紅苔少,診脈則細數’嗎?”
燕長空連連點頭如小雞啄米,道:“正是,正是,此病已經困擾我十五年了,因為此病,我到現在還沒有後,夫人和幾個小妾都看我不起,真是夫綱難振啊!”
頓一頓,燕長空接著說:“那些壯陽的名貴藥材,什麼虎鞭,鹿茸,蛇酒以及從海里捕來的海中禽獸,如海馬等,吃了不少;”
“除此外,那些壯陽的草藥,什麼yín羊藿,肉蓯蓉,蟲草等,也沒少吃,但是卻不見效,就像……雲先生所說‘臨勢即軟’,真是沒辦法啊!”
雲嘯點頭說:“首先可以斷定燕大夫的‘陽。痿’之症,不是腎虛火衰型,因為燕大夫還沒到那個年齡;”
“也不是心脾憂思受損,以燕大夫今rì的成就,根本不可能憂思;那麼,肝鬱氣滯也自然不可能了;”
“經過排除和望診以及切脈,可以斷定燕大夫的‘陽痿’屬於溼熱下注;”
“你家境富裕,因而多食肥酒甘膩,導致運化水谷的脾胃失調,未被運化轉換為水谷之力的溼熱經手足yīn包經侵入腎和命門,即所謂溼熱下注了;”“
“症既然辨好了,那麼就應當用藥辨證了,我以為應當‘清熱去溼’,而不是盲目地壯陽。”
燕長空點頭,道:“不瞞雲先生,我自己的辨證也是如此,奈何諸如龍膽瀉肝湯,知柏地黃丸,大補yīn丸,一吃就是十年,卻也如那些虎狼之藥般,毫無作用。”
“我到現在已經是病急亂投醫了,還望雲先生救我,燕某願意奉上白銀千兩,以為診資。”
雲嘯輕輕道:“燕大夫,莫慌張,咱們既然遇上,就是有緣,你的病,我能治!”“真的嗎?”燕長空驚喜交加道。
雲嘯又道:“你我皆為醫者,對此病的辨證又都一樣,憑什麼我就能治呢?只因為我早年得遇機緣,知道一個方子,恰可以治療燕大夫的這種溼熱下注型的‘陽。痿’。”
燕長空滿臉的期待,雲嘯肅然說:“不過,目前的幾位主藥,我手裡都沒有,不如等我治好了馬員外父女後,就去尋藥,再為燕大夫醫治如何?”
燕長空沒有追著問那幾位主藥是何物,他還是懂規矩的。聽到困擾了自己十幾年的頑疾沉痾,一朝可除,心裡激動,連那平rì裡總是板著的臉上也有了微笑。
想到這裡,雲嘯想起自己治好毛撼北的三夫人,離開石山坳村時,曾問毛撼北要過一封推薦信,如此一路走來,看來這推薦信是沒用了,便取出來,就著燭火,將其化為灰燼了。
燕長空在一邊看了,並不多問,他還是很上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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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雲嘯和燕長空在屋內敘話,院子裡傳來小沈哥的叫聲:“燕大夫,雲大夫,平哥,老爺醒了,讓你們速速過去!”
此刻,雲平也已睡醒,便和燕長空,雲嘯來到“居仁堂”的跨院內。
院子裡,小沈哥和二個男女僕人都在,等候上面的吩咐。進了“居仁堂”,穿過客廳,進到東面的臥室裡,只見馬富,馬忠,高英都在。
馬致遠似乎剛睡醒,一時體虛,背靠著幾個枕頭,蓋著錦被,高英正在小口地喂他喝粥。
馬致遠jīng神頭還不錯,笑呵呵地喝完一碗粥,對燕長空,雲嘯說:“馬某,這次能康復,全憑了燕大夫和雲大夫了,大恩不言謝。”
說到這裡,馬致遠對馬忠道:“忠叔,拿我的玉佩和信箋去劉長勝那取兩千兩銀票來,我要當面感謝兩位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