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叔,不知我拖您的那件事怎麼樣了?可有人看中?”
八叔抬頭瞟了一眼這書生,道:“韓知古,你這宅子暫時還沒人要,要不你再等等?”那書生韓知古急道:“八叔,你看我就要去神都參加三年一次的大比了,沒有盤纏,這還有不到半月就得出發了,得買匹馬,路上的吃喝的費用,到了神都還得住店,與同一科計程車子交好還得應酬,還得去拜見座師,這議程也少不了,若是高中了,還得打賞……”
“這,這……如何是好呢?”說到這裡,他的話音裡已經有了哭腔。
但八叔不為所動,道:“要不還是按照我先前給你出的價,把你那套破宅子賣給我吧,正好我有個鄉下的親戚來投,還沒有住處,你那裡離我這也不遠,你看……”
韓知古手掌翻了一翻,道:“這個數,怎麼樣?”八叔臉sè一沉,低頭繼續打算盤,不理睬這韓知古了。
韓知古猶豫了一會兒,又道:“八叔?”那掌櫃的又看了他一眼,道:“咋地?”韓知古腆著臉道:“八叔,要不再加這個數?”說著把手伸進八叔的衣袖中,兩人講了一會兒價,終於韓知古失望地轉身離開。
八叔瞥著韓知古的背影,嗤了一聲,繼續算賬。
這邊,雲平抱著麵碗,“西里呼嚕”地吃麵,手裡還有半個茶葉蛋,尚不知道客棧裡進來個書生。
雲嘯慢條斯理地吃了幾口面,注意力都放在了進來的韓知古和八叔的身上了,他們的談話聲音不大,再加上客棧一樓大堂裡幾個客人吃飯的聲音,一般人是聽不到的,但云嘯能聽到,不僅如此,當韓知古和八叔在袖子裡談價時,雲嘯也真真切切地“看”到了。
這韓知古要價五百兩銀子,八叔只給一百兩,後來韓知古往下降了降,要假四百八十兩,不能再低了,但八叔只肯給漲到一百二十兩,雙方的分歧較大,這八叔明顯有落井下石的嫌疑,難怪韓知古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
見他走出了客棧,雲嘯對雲平道:“哥,你吃著,我去上趟茅廁。”雲平顯然一碗麵,一個茶蛋,沒有吃飽,於是看了看雲嘯那個沒動過的茶蛋,道:“那你的茶蛋我吃了,快去快回啊。”
雲嘯慢條斯理地走出了客棧,他不需要看見韓知古,就知道他在哪。門口的店小二笑道:“爺,您這是出去?”雲嘯揮揮手,幾枚亮晶晶的東西映著燈光,飛向店小二,那店小二身手敏捷,劈手抓住,展開手掌一看,是八枚銅子兒,這店小二嗤了一聲,心中暗喜,卻對雲嘯的背影喊:“客官,早去早回啊,本店丑時就打烊了。”
人流中傳來雲嘯淡淡的聲音:“多謝了。”不管街上有多吵鬧,雲嘯說的慢條斯理的話卻是一個字不落地傳到了這店小二的耳朵裡。
拐過街角,確認店小二看不見,雲嘯緊走幾步,追上垂頭喪氣的韓知古,道一聲:“韓兄,有禮了。”
那韓知古可能是在想什麼事,完全沒有意識到雲嘯的存在,依舊邁著方步慢慢走著。
雲嘯緊跟幾步,道:“韓兄,這裡有禮了。”韓知古一愣神,反應過來,連忙拱手作揖道:“小兄臺是在叫我嗎?”雲嘯道:“在下有事請教,不可可否借一步說話?”
韓知古看了看,四周都是人來人往的人流,倒也不怕雲嘯耍什麼花樣,膽氣一壯,道:“好吧,不知小兄臺所問何事呢?”
雲嘯道:“關於房子。”說罷,便自顧自地走了。韓知古一愣,臉上露出驚訝的神sè,連忙追上雲嘯,這時,雲嘯坐在一個混沌攤上,韓知古也跟來,卻是猶豫要不要也坐下。
雲嘯道:“韓兄,請坐,因為是我有求於韓兄,所以這頓餛燉我請了。”
韓知古看了看攤兒上幾個坐著正在吃餛燉的人,那餛燉做得皮兒薄,肉餡大,潔白的麵皮藉著燈光隱約可見裡面肉彈兒的輪廓。
他嚥了一下口水,肚子裡已經腹內轟鳴了,連忙坐下,眼巴巴地看著。
雲嘯道:“老闆兒,來兩碗餛飩,多放點榨菜和蝦米,紫菜什麼的,最好一人一個大碗,價錢好說。”
開混沌攤的是個六十多歲的老頭,穿著打扮雖然樸素,但收拾地很乾淨,頭髮,手指都修整得乾乾淨淨。
這老頭笑一下,道:“韓公子,你有朋友啊?”韓知古挺起胸膛道:“不錯,生意上的朋友,我說老趙頭,多擱點肉餡兒啊!”
老趙頭滿是皺紋的臉上彷彿裂開了的菊。花似的,笑著打趣道:“你可是有陣子沒照顧我的生意了,怎麼?今天只吃一碗啊?”
雲嘯道:“老趙頭,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