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氏米行’的東家雲嘯。”
姜家章立刻對雲平道:“掌櫃的,有人找雲嘯兄弟。”雲平站起來,道:“不知貴府是……”那青衣僕人傲然道:“鄙上乃是步雲縣的縣令陶仁國陶大人。”
雲平臉sè一變,道:“您稍等。”便一溜煙跑出米行,一把把蓋在雲嘯臉上的線裝書掀開,拎著雲嘯的耳朵道:“醒醒!還睡呢?”雲嘯不迭聲道:“輕點,耳朵要掉了,天上又沒下餡餅,這麼激動幹什麼?”
雲平道:“縣……縣令大人有請!”雲嘯“啊哦”一身,伸個懶腰,慢吞吞地站起來,這時那青衣僕人也走出了“雲氏米行”,老爺讓他來送請柬前,就交代過不可失禮,雖然不知為何對這麼一個小米行的少年人如此重視,但他表面上卻是一點也沒有顯。露出來。
恭恭敬敬遞上請柬,雲嘯看了一下,便道:“好了,我知道了。”說著,摸出一塊散碎銀子,約莫有一兩左右,遞給那青衣僕人,那僕人點頭道謝,便走了。
雲平伸過個大腦袋,道:“縣令請你幹啥?是不是犯什麼事了?”雲嘯一把把雲平的腦袋推開,道:“見過犯事的用請柬來請的嗎?咱這是去赴宴。”
雲平眼珠轉了轉,道:“越來越看不懂你了,小小年紀,卻是交遊廣泛,現在居然又勾搭上了知縣,說,是坦白還是用刑才說!”說著,躍躍yù試,摩拳擦掌的。
雲嘯趕忙說:“還不是認識步雲縣裡‘慶生堂’的東家燕大夫,才搭上知縣這條線。”
雲平道:“赴知縣大人的宴,酒桌上可能都是縣城裡的頭面人物,你的穿衣打扮,務必要得體大方,得了,哥今天也不在米行裡算賬了,現在咱們不差錢,我陪你去趟裁縫鋪,給你量身打造一身行頭,如何?”
雲嘯道:“這樣挺好的,就不花那冤枉錢了,去赴宴只一次,那綾羅綢緞我平rì可穿不慣。”
雲平苦笑道:“既然如此,那也由你。”看來,雲平也有些肉痛那些掙來的銀子,不過還是弱弱地問了句:“用不用備些禮物?”
雲嘯道:“若去大人的府上,肯定是要備禮物的,但這次是在‘燕子樓’,便不用了。”
雲平嘀咕道:“‘燕子樓’?沒聽說過。”雲嘯道:“宴會在今天的午時,現在還有兩個時辰,我出去走走,今天中午便不回來用飯了。”
雲平在雲嘯背後嘀咕道:“這臭小子,徹底放野了。”
※※※
快到午時,雲嘯乘著一輛青蓬布的馬車到了燕子樓外,下了車,向門口迎賓的夥計亮了亮手裡的請柬,那夥計還是上回的店夥計,立刻高嚷一聲:“雲公子,樓上請!”
到了一樓大堂,過了水榭,那兩排女子齊刷刷地穿著大紅的長裙和短襦,裙子上開叉開到大。腿。根。處,紅白相間的,令人遐想連連。
正當雲嘯猶豫,是不是要領個女子上樓,那尖細嗓音的掌櫃的,道了聲:“雲公子,只管上樓,今天是陶知縣包場,無需帶女子上樓。”
雲嘯老臉一紅,順勢問道:“不知掌櫃的,如何稱呼?”那尖細嗓音道:“老奴,李寬是也。”雲嘯掏出一錠小銀元寶塞給李寬,道:“以後,還要李掌櫃的多照拂一二。”李寬毫不猶豫地收了銀子,先是嘆道:“老奴一介廢人,又被趕出來了,還能幫什麼呢?”隨即jǐng醒,道:“好說,好說。公子請上樓,今天是陶知縣的公子金榜題名,考上了進士,陶知縣一高興,就宴請了縣內許多的名門望族,商賈大戶。”
等上了二樓,就見往rì的賭場都已清空,都擺上了大圓桌,已經上了一些個水果,乾貨,茶水之類的。上了三樓,也是如此,不時可見忙碌的店夥計。
雲嘯一眼就看見了混在人群裡閒聊的燕長空,於是走過去,抱拳施禮道:“燕大哥,別來無恙?”
這“燕子樓”的二樓,三樓,現在還沒有開席,來的客人都在三三兩兩的扎堆嘮嗑。燕長空這一堆也有四個人,除了燕長空外,另外三人都不認識。
燕長空哈哈一笑,道:“賢弟,你也收到請柬了,來來,我為你引見一下這幾個老朋友。”
燕長空一指一個員外服,微胖的中年人道:“這是縣上著名的‘妙香齋’茶莊的東家江老闆。”那人點點頭,算是回禮。
燕長空再一指另一位身著綢緞儒衫的五十多歲的清瘦老者道:“這位,你看像個教書先生,其實不是,他乃是縣上的大賭場‘快義園’的東家藤青河藤老闆,你們皇林鎮上‘銀鉤賭坊’的老闆藤青山就是他的胞弟。”
雲嘯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