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興邦掃視一眼臉色漲紅的高子正,沉聲說道。
雖然老爺子是一副老農打扮,看著就像是一個山村裡七老八十的糟老頭子,但這一番話卻聲如洪鐘,擲地有聲,還是當初那個指揮千軍萬馬踏過邊界給不聽話鄰國狠狠一記教訓的上將。
在場的都不是傻子,老爺子這一聲“麟兒”基本已經給所謂的滴血認親定下了基調,不管成還是不成,高鳴迴歸高家之事,已經是板上釘釘。
現代社會自然得依用現代的科學,除了想找茬的人,誰也不會揪著這個不放,恐怕去祖宅也只是個形式而已。
高子正努力把臉上的猙獰收回眼底,可在場的誰都知道,他對於高子楷的恨意,只會有增無減。
就連決斷如高老爺子,對自己大兒子和幼子之間的恩怨,也是有種無可奈何之感。
不過,老爺子既然發話了,倒也沒任何人敢反對。就連滿腔恨意的高子正也是如此。
至於為何一提到讓高子正親身試驗,全場人都臉色古怪這事兒,直到後來高鳴才明白,他算是提起了高家的一個禁忌。
不過,這讓高鳴心裡倒是輕鬆了許多。至少,所謂老爹和高子正的骨肉相殘,並沒有他想象中的那麼醜惡。
“來,你們把血滴到這個盤子裡就行了。”高子正跑進廚房,拿出一個菜盤說道。
雖然此時他臉上的猙獰的表情已經恢復平靜,但深藏在眼底對高子楷父子那抹冰寒卻越發的濃重。
這得是多麼多的負能量啊,高鳴甚至有種荒誕的念頭,該不會老爹是搶了他老婆吧,否則,那有見了自己的弟弟跟見了仇人似的。
人說愚者千慮必有一得,這話,還真是沒說錯,尤其是高鳴這樣比愚者要稍微聰明一點點的聰明人。
雖然未猜中完全事實,但竟然也瞎琢磨出個百分之六七十。
等後來上官靜怡給高鳴講起那段塵封往事,順便在高處長身上暗掐了幾下,高鳴目瞪口呆,他這豐富的想象力,絕對可以去寫網路小說了,還特麼的竟然想對了。
高子正現在基本上已經絕了阻止讓高鳴進入高家的心思,但就算阻止不成,他也得讓此事留個話柄,給高子楷心裡添點兒堵。
說老實話,就連高子正自己,對滴血認親這個檢測方法,也是嗤之以鼻,他也不是說沒上過學,自然知道,對於**,如果將幾個人的血液共同滴注入同一器皿,不久都會凝合為一,不必盡系骨肉至親。
不過,他當然不會做這讓高家父子順心的事兒,昨晚和兒子商量好了這個方法,高子正就特意準備了一種藥,一種無色無味兒能讓血液凝結速度加快的藥。
說白了,就是一種凝血劑。
高子正找的這種藥很昂貴,國內極為稀少,就算是產地鷹國,因為該藥對於白血病患者有奇效,而且遇血即溶,對人體沒有任何危害,但藥物製作成本極高,產量也是極其有限的。高衛平因為要幫一個朋友,正好託人從鷹國買了兩瓶。
既然是滴血,兩者必然是滴在不同的位置,一種鮮血是正常凝結速度,另一種鮮血速度要稍快,凝結速度不同,自然,是無法相溶的。
他早已事先把藥抹在手上,只需要在盤子裡抹上一道就成。最妙的是,無色無味的凝血劑入血即溶,就算事後有人懷疑有貓膩,任誰也查不到什麼。
就如同二十三年前那件事一樣,雖然無數人懷疑是他乾的,可誰也不能把他怎麼樣,他被高子楷事事都打壓得夠嗆,但他高子正的兒子現在市長,以後前途不可限量,而他高子楷的兒子不僅還沒進高家的門,就算進了,也僅僅只是個小老師罷了。就算他以後發力想追,那也是早已經天差地遠了。
一想起這,高子正的心裡,就忍不住一陣舒爽。 高鳴眼神一凌,朝中年男子看去,上官靜怡眼裡更是怒火如熾,死死的盯住眼前這個讓她痛恨無比的男人,高子楷則是神色不變,只是本就有些陰鬱的眼神變得更是深邃,卻不朝那個男人他的大哥看上一眼。
但只要是熟悉高子楷的人都知道,他表現的越平靜,就證明他越憤怒,就像一座即將噴發的火山,一旦爆發,就將毀滅萬物。
高鳴喊完爺爺,就是認祖歸宗的意思,在這個當口,他出言相阻,自然是犯了大忌。
而另外幾人神色各異,卻沒有一個說話,彷彿男人的主動插話都在他們的意料之中。
彷彿沒有看到高子楷夫妻倆的憤怒,男人往前走了兩步,對臉色轉冷的老爺子說道:“父親,我完全可以理解子楷他們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