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行摁著李雲瀟這頭倔牛喝了水,李中易心情甚好,樂滋滋的說:“瀟松啊,有花堪折,只須折,莫待花落空折枝。等你七老八十的時候,即使想折嬌花,也只能幹淌口水嘍。”
李雲瀟成日裡大魚大肉吃著,一年四季從未斷過打熬筋,他又是老獵戶出身,就這麼幹熬著不近女色,李中易都替他心疼。
李中易是名醫出身,他自然很清楚,陰陽調和的重要性。李雲瀟若是熬的時間過長,導致精神壓力過大,出現心理疾病,李中易的損失可就大了!
至於,李雲瀟想不想續絃,李中易也懶得管這種純粹的家務事。他和李雲瀟之間的感情,已經不需要用任何虛偽的形式來鞏固。
也許是性命攸關的大問題,田隆異常積極的籌措到了李雲瀟開出的各種條件。不僅如此,單單送來的糧食,就超過了八萬石。
負責接收的宋雲祥,笑眯眯的望著,運送輜重的車隊,源源不斷的從城裡趕來。
這個田隆,就是不知趣,敬酒不吃,非要吃罰酒。
宋雲祥裝作十分客氣的樣子,拱了拱手對田隆說:“多謝使君的厚贈,下官一定將使君的美意轉達給我家相公。”
田隆抄了好幾家大富戶,這些送來的東西,不過只佔其中的一小部分罷了,還把汙水潑到了李中易的頭上,這就叫作一箭三雕之策。
藉由支援大軍的名頭,田隆非但沒有虧錢,反而大有盈餘,他的心情其實還不錯。
田隆嘔心瀝血培養出來的養女——田蘭,原本其實是想拿來討好李筠的,如今卻被送給了李中易。
要說田隆心裡不窩火,那是不可能的,不過,他卻找到了報復的途徑。他田某人雖然鬥不過李中易,卻可藉由此事,挑唆脾氣暴躁的的李筠,出手整治李中易這個混蛋。
宋雲祥那可是“老衙門”了,自從他逼迫著田隆要了不少東西之後,就等著田隆去搜刮地皮。
如今,宋雲祥默默的觀察了一番田隆的表情,此人裝得一臉苦色,實際上並不怎麼焦急,顯然,這位田刺史已經在城中得了逞。
既然田隆已經上了套,宋雲祥決定再推他一把,於是笑眯眯的拱手說:“田公真乃朝廷之柱石,國家之棟樑,下官佩服之極。不過,大軍出來和契丹人血拼,保家衛國,將士們卻至今未領一文錢糧,這個……很影響士氣吶……”
田隆心裡異常憤怒,可是人在屋簷下,只得敢怒不敢言,他深吸了好幾口氣,這才稍微緩過點勁兒,冷冷的反駁宋雲祥:“朝廷禁軍例由朝廷辦法錢糧,田某乃是地方官,不敢與聞軍國大事。”
宋雲祥等的就是這種託詞,他拉下臉來,沉聲道:“將士們很久沒有看見過錢的影子了,須知,重賞之下,才有勇夫。官軍沒了士氣,還怎麼打勝仗?所以,抽調貴城的駐軍,勢在必行。”
田隆氣得臉色發青,敢情,此前他全都是白忙活了,渾身直抖,他很想宰了眼前這個可惡的混蛋!
宋雲祥冷眼旁觀,這位田刺史的腓紅官袍的下襬,彷彿大石頭砸進了湖心一般,漣漪不斷。
形勢比人強吶!
田隆的心裡非常不甘,可是,即使忍無可忍,也必須再忍,誰叫契丹人就在附近的不遠處呢?
“吾必須要見李相公。”田隆真心怒了,他被宋雲祥折騰得怒髮衝冠,必須要找李中易要個說法。
宋雲祥沒理會田隆,該到手的基本上都拿到手了,至於田隆的命運,其實早已經註定了,是個悲劇!
田隆被宋雲祥冷臉晾在了當場,想生氣不敢,想走又不甘,可謂是進退兩難!
李中易負手立於大帳之前,望著田隆徵集來的大量民船,不由微微一笑,說:“這個姓田的,保境安民一樣不會,搜刮地皮,倒是把好手。”
竹娘側身護在李中易的右邊,這裡四外都是開闊地,人多手雜,很容易發生不測的狀況。
“爺,那個美娘子已經安頓好了,保準會養得白白嫩嫩,掐得出水來。”竹娘站好了保護的位置之後,開始向李中易發洩她的不滿。
李中易品出竹孃的語氣裡,酸味十足,他不由莞爾一笑,認真的解釋說:“田蘭要被送去你黃二爺那裡,必須招待好了,不能讓客人受了絲毫的委屈。”
竹娘簡直不敢相信她自己的耳朵,歡喜的問李中易:“爺,您說的是真的?”
李中易哈哈一笑,趁左右無人注意之機,握緊竹孃的小手,用力的捏了捏,戲謔道:“爺最喜歡你的腰勁,嘿嘿,夾得死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