溝。每道壕溝必須寬三丈,深三丈,挖出來的土方用來築壘寨牆。
人多就是力量大,三萬多各族奴隸們,在釋奴的迫切希望之下,每日每夜的幹活。以前,至少需要三日才能完成的工程量,僅僅一個晝夜,便大體完工。
當然了,這也和工具的關係密不可分。來安喜的途中,李家軍攻破了好幾百個村莊,村莊的鋤頭、木鏟、鐵榔頭等農具也都被帶到了安喜城下。
眾人拾柴火更旺,奴隸多了好挖溝,這些都是顯而易見的道理。
李中易坐在大帳之中,兩側分別坐滿了李家軍中的高階將領,大家齊集一堂,共商攻城大計。
和以往軍議不同的是,在大將們的身後,第一次出現了參議們的身影。這些參議,都是在歷次戰爭中,表現突出的優秀人才。
參議司指定作戰計劃的根本,是充分和詳實的情報資料,自然也包括大將們對戰爭的看法在內。
為了避免上傳下達出現偏差,李中易一不做二不,索性提前把優秀的參議官,納入到軍議會議上來,以達到集思廣益的正面效果。
打橫坐在李中易右手邊的楊烈,是今次軍議的主持人,楊烈所處的位置,已經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這既有李中易特別的信任,也和楊烈是個軍事指揮天才有著密不可分的關係。
說白了,楊烈在李家軍中副帥地位的穩固,可謂是名至實歸,毋庸置疑.
見李中易微微頷首,楊烈清了清嗓子,大聲說:“參議司制訂的作戰計劃,已經下發,請諸位針對作戰計劃,發表各自的見解。在這裡,我需要提醒一下大家,和作戰無關的事宜,不在此次軍議的議題之列。奉主公之命,凡有違反者,罰錢一百貫。”
“喏。”
有李中易撐腰,楊烈又有顯赫的戰功作後盾,在場的重將們無人敢當眾挑釁他的副帥權威。
李中易摸著下巴,嘴角微微翹起,以往的軍議之時,大家固然都可以暢所欲言,但是,不乏含沙射影的人身攻擊。
這個罵那個是膽怯思想,那個罵這個是小農意識,更有甚者,竟然辱罵同僚的長輩。
是可忍,孰不可忍!
所謂言論自由,終究還是有限度的。軍議就是軍議,涉及的是全軍生死存亡的作戰大計,你扯什麼人家品德低下,長輩貪財好色,有半點意義麼?
今日的軍議,竹娘背弓按刀,侍立於李中易的左側身後。楊小乙則不見蹤影,也不知道貓到哪個角落裡去了。
至於,內書房書記官葉曉蘭,則躲在內帳的書案後邊,專門負責記錄李中易的發言。
李中易一直有做筆記的習慣,再怎麼樣的好記性,終究不如爛筆頭。
隨著身份地位的日益提高,他的每日筆記分為了兩個部分,公開發言由書法甚佳的葉曉蘭或韓湘蘭負責記錄,他再單獨作出批註整理。
最機密的筆記,則是用白紙裁剪封訂而成的一本小冊子,李中易將小冊子貼身攜帶,遇見什麼值得關注的事情,便拿出炭制鉛筆,在小冊子上做簡短的記錄。
首先站出來發言的是同知參議司事的李浩東,軍事情報工作是他該管的職責範圍,他不出來做出具體的說明,在場的重將們連基本的戰場態勢都搞不清楚,怎麼可能碰撞出火花來呢?
“據半個時辰前傳來的後方軍情,耶律喊抵達了平州之後,除了排除大量斥喉之外,就沒挪過窩。一時辰前,從幽州那邊發回來的軍情顯示,契丹人應該已經知道了我軍傾全力西進的情況,只是,令人感到疑惑的是,幽州方向並未看出耶律休哥召集兵馬來援的跡象。”李浩東略微停頓了一下,以便給大家留下思考的時間。
李中易端起茶盞,輕啜拉兩口,明眼人都知道安喜的重要性,可是,休哥居然坐視李家軍進攻安喜,這裡邊若有沒有鬼名堂,打死他都不可能相信。
休哥的異常反應,令李中易第一時間,就聯想到了“其中有詐”這四個字。
比中轉站更重要的打擊目標,除了全殲李家軍,活捉李中易之外,再無第二種可能性。
可問題是,幽州韓家被族誅,葉曉蘭的孃家又已經和她斷絕了骨肉親情的關係。
耶律休哥與契丹皇之間的戰鬥,究竟戰況如何,進展到了哪一步,李中易卻是一無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