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權的李雲瀟,他無論支援李中易的哪一個兒子,那個人就是當然的繼承人。
“主上臨行前,曾諭示我等重臣,內閣行監國之事。”劉金山說到這裡,便故意停下來不說了。
李瓊眯起兩眼,暗暗點頭,劉金山此言,等於是一舉擊破了魏仁浦議立監國的謬論,大善!
“不如把李雲瀟叫來,問問他究竟是個什麼樣的看法?”孔昆早就看李雲瀟不太順眼了,那個賊鳥廝仗著李中易的寵幸,從來都不把內閣的相公們放在眼裡,實在是囂張跋扈到了極點。
“主上在京時,一直強調文武殊途,我等雖為文臣之首,恐怕也不好干預軍務吧?”劉金山對李中易立下的規矩,一直特別的重視。
李瓊正在凝神思考接下來的每一個環節,突然察覺到內閣裡沒有了聲音,他不由抬頭去看,卻見孔昆、魏仁浦和劉金山的目光都投注在他身上。
“諸公,你們這是……”李瓊話剛出口,立時覺得不對,趕忙往回收,“文臣不預軍事,這的確是主上定下來的規矩。咱們自然是不好過問,不過,薛太妃她老人家……”故意含而不露。
這下子,諸位相公們就全聽懂了,值此非常時期,李中易的親媽薛太妃,板上釘釘的未來皇太后,她老人家總有資格召見李雲瀟吧?
這麼一說,整個內閣裡的意見,也就緊跟著達成了一致。
魏仁浦招手喚過一名堂後官,命他去隔壁的老李家通稟一聲,就說內閣的四位相公,請求薛太妃的召見。
劉金山見了此情此景,不由暗暗一嘆,幸好李老太公已經重病在床,不然的話,只問薛太妃卻不去問李老太公,終究還是有些說不過去的。
李老太公偏疼李中昊的典故,內閣的諸位相公們,誰人不知,哪個不曉?
說白了,內閣的四位相公都害怕老李家推出來的接班人,居然是李中昊那小子。
李中易下落未明的情況下,老李家的成年男丁之中,還就屬李中昊了,連推他出來的理由都是現成的,國賴長君嘛!
可問題是,在座的四位相公,可都是李中易提拔的宰臣。如果說李中易沒有兒子的話,李中昊倒還有點上位的機會,他畢竟是李中易同父異母的親弟弟嘛。
不過,和李中易血緣關係最近的親弟弟,卻是薛夫人所出的寶哥兒,而不是和李中易有舊怨的李中昊。
所謂的國賴長君,那是站在皇家的立場上的選擇。
對於內閣的四位相公而言,老李家推出李中易年幼的兒子接班,反而更符合相公們的根本利益。
主少國疑,正是宰相們給內閣攬權的大好時機,誰不樂意權柄加重?
不大的工夫,堂後官跑回來稟報說,半個時辰以後,薛太妃將在執政王府的議事廳,召見諸位相公。
李瓊立時精神為之一振,薛太妃驚聞噩耗之後,居然這麼快就決定召見相公們,可見,是個有大智慧的女人。
於是,內閣的四位相公們,以魏仁浦居首,一起進了執政王府。
魏仁浦他們到議事廳的時候,薛太妃還沒來,只是下人們很可能得了吩咐,直接請相公們落座,並上了茶。
幾位宰相哪有心思喝茶,可是,他們畢竟是文臣之首,哪怕心裡急如翻江倒海,表面看上去,依然雲淡風輕,彷彿沒事人一般。
不大的工夫,薛太妃領著唐蜀衣,出現在了的面前。
“臣等叩見太妃娘娘,娘娘萬福。”以魏仁浦為首的內閣四相,一齊起身拜倒於薛太妃的身前。
“免禮吧,各位相公乃是國家股肱之臣,何須如此多禮?”薛太妃早已不是當年那個需要看曹氏臉色的李家妾了,舉手抬足間自有一番不可言述的威儀。
重新落座之後,魏仁浦不露痕跡的瞥了眼唐蜀衣,心裡直犯嘀咕。
在這種節骨眼上,薛太妃居然領著唐蜀衣一起出來見宰相們,莫非是想讓李中易的庶長子李繼易接掌監國之位?
劉金山的心裡猛的打了個突,他早就聽說過,在李中易的女人之中,薛太妃最寵唐蜀衣,誰曾想,竟是如此的看重?
孔昆一看見唐蜀衣,這氣就不打一處來,如果沒有唐蜀衣的首肯,他的獨女孔黛瑤,焉能被貶入浣衣院裡受那種大苦?
對老李家後宅裡的那些事,因為李七娘常常來信的緣故,李瓊算是相公里面最瞭解的一位。
難道說,薛太妃決心已定,打算立唐蜀衣的兒子,作監國麼?
現場的局勢,由不得李瓊不多想,畢竟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