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凌晨,濱州渡口處,一片熱鬧繁忙的景象。
羽林右衛的軍漢們,排著整齊劃一的佇列,在軍官們的指揮之下,各自登船。
党項騎兵們,用力的牽著自己的戰馬,將它們拖進徵集來的民船之中。
飛龍騎軍的人數並不多,只有五千來人,可他們是朝廷的心頭寶,掌心肉,一人居然都配備了三匹上好的河套良馬。
所以,輪到飛龍騎軍登船出發的時候,那個場面,顯得異常的混亂。
楊烈輕搖著手裡的摺扇,望著多出來的一萬匹戰馬,笑眯眯的說:“都是好馬啊,遲早用得上滴。”
李中易沒好氣的瞪著楊烈,這傢伙肯定是盯上了飛龍騎軍的好馬,正盤算著,怎樣下手呢?
楊烈只當沒有看見李中易的黑臉,“刷。”他隨意的摔開摺扇,一邊輕輕的搖動著,一邊喃喃自語,“與其佔著茅坑不拉屎,還不如干脆把馬讓給善戰的袍澤們,使大軍的行動更加迅速一些哦。”
李中易皺緊眉頭,淡淡的問楊烈:“你手頭的事情都做完了?帳後的夜壺,好象還沒人去清理咧?”
楊烈當即拱手說:“回老師的話,參議司那邊尚有大量的事務沒有處理,學生告辭了。”
竹兒望著楊烈狼狽逃竄的背影,禁不住捂住小嘴,將笑聲強行堵了回去。
飛龍騎軍這邊,還有大半戰馬沒有上船,羽林右衛的軍漢們,已經齊裝滿員的坐進了船艙之中。
李中易也不著急,他手裡端著溫熱的茶盞,時不時的品嚐兩口。只可惜,受限於時代的束縛,大周帝國還沒有出現菸草這種好東西。
否則的話,李中易倒想嘗試一下,左手捧著茶盞,右手夾著雪茄的舒爽滋味。
折騰了四個多時辰,飛龍騎軍們,總算是順利的登上了船。
李中易領著中軍牙兵營,在水師都指揮使周道中的迎接之下,佔據了水師的旗艦。
周道中這些年待在高麗國,一直享受著“太上皇”的崇高待遇,高麗國的大臣們,挖空心思的想要巴結上週道中,只恨沒有門路。
高麗女子的長相,大多數都不怎麼樣,不過,在高麗貴族的豪門之中的女子,倒是藏著不少,令人心動的美女。
周道中這些年,收了好幾個高麗籍的美妾,家財也日益膨脹了起來。
這人吶,一旦財產多了,鬥志也就多半不再昂揚!
“末將拜見參相。”周道中恭恭敬敬的行了禮,就差沒把李中易當作是菩薩一般供著。
李中易微微一笑,說:“中平啊,咱們有好些年沒見了吧?”
周道中陪著笑臉說:“是啊,未見參相的尊顏,已是三年多了。末將萬萬沒有想到,參相的氣色,比以前還要好得多啊。”
李中易心想,三年前的周道中,可是一個不會拍馬屁的閒散粗莽軍漢。
如今的周道中,卻也學會了滿嘴跑火車,馬屁神功大有長進。
這一次,周道中只是奉命配合李中易的軍事行動而已,並不隸屬於李中易管轄。
所以,周道中只是尊稱李中易為參相,以表達尊重朝廷副相之誠意。
李中易被請進了周道中的帥艙,他四下打量了一番,就見,室內佈置得典雅樸素,非常符合李中易一貫的喜好。
周道中發覺,李中易臉上的笑意比此前更濃了一些,他暗暗鬆了口氣,這位爺在高麗百姓心目之中,至今一直以煞神的面目出現。
高麗的無知婦孺們,嚇唬小娃兒的時候,大多都會說:再不乖,李煞神就要來吃你了。
如果李中易知道,他在高麗國內的名聲如此之臭,天知道會發生什麼樣的狀況?
這麼些年,周道中這個極其不被重視的前京師廂軍副都指揮使,兼水師都指揮使,一直是李中易對高麗政策的堅定執行者。
尤其是,李中易從靈州還朝,登上了參知政事的寶座之後,周道中更是以李中易為靠山。
如今,和朝裡的大靠山近距離相處,周道中哪能不盡心巴結呢?
“參相,船上的居住條件異常簡陋,這都是末將的無能。”周道中費盡心機,安排好了李中易居住的帥艙,嘴上卻異常謙遜。
李中易的家產,經過這麼些年的不斷積累,實際上,早已是富可敵國。
美人兒,家裡藏了不少;金銀珠寶,黃景勝暗地裡隱藏的倉庫裡面,要啥沒有?
“呵呵,讓中平老弟費心了。”
花花轎子人抬人,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