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暫時不太清楚,不過,他卻知道,李中昊的心眼子,倒是大有長進。
知子莫若父,李達和滿是詫異的盯著李中昊,他的這個二郎,啥時候變得如此開竅了?
李中易飛快的想定之後,笑著暗示說:“二弟你只管安心讀書,為兄必會盡力。”
準確的說,李中易屬於軍功勳貴集團之中的一員,然而這個掌握著暴力的集團,卻向來為文官集團所排斥。
以李中易如今的地位,要想替李中昊謀個軍職或是小文官,可謂是易如反掌。
可是,進士的名銜資源,一直為文臣之中的翹楚——宰相們所把持,李中易很難公開插手進去。
“那就多謝大兄了!”李中昊第一次恭敬的衝著李中易行了禮,李達和見了,不由頻頻點頭,大有吾兒已長成的暢快!
兩個兒子結束冷戰,還有什麼比這個,更令李達和感到高興的大喜事呢?
李達和心裡一高興,又命人取酒來,結果喝得酩酊大醉,讓小廝抬出了花廳。
等李達和走後,李中昊這才小聲對李中易說:“大兄,你即將歸家的訊息,王學章早就知道了。”
李中易微微一笑,王學漢這個帶刀侍衛領班,成日裡待在柴榮的御書房門外,訊息怎麼可能不靈通呢?
“你和王學章的關係怎樣了?”李中易關切的問李中昊。
李中昊笑著解釋說:“下個月初八,王學章和王學漢的親孃,恰好是六十大壽,許昌侯府打算廣邀賓客。王學章說,到時候要親自來咱們家下請帖。”
李中易聽懂了,下請帖不過是掩人耳目的表面說法罷了,這顯然是許昌侯想和他拉近關係的一步棋。
現在,李中易的想法非常簡單,凡是想交往的豪門,來者不拒。
老話說得好,多個朋友多條路,千萬不能學習韓通那種一根筋的搞法。
離開正房之後,李中易回到隨園,在內書房見到了已經等了很久的黃景勝。
“京師的情況,很有些不妙啊。”黃景勝一張嘴,就是壞訊息。
李中易知道歷史的走向,倒沒有大驚小怪,只是靜靜的傾聽來自於黃景勝的一手資料。
李中易去了西北之後,朝中的局面,有了驚人的大變化。
如今已是顯德六年,在積攢了大量的軍資之後,京中人士多有猜測,柴榮很可能統帥大軍,再次北伐。
盛寵在身的趙匡胤,如今不僅是一鎮節度使,而且已經順利的登上了殿前都點檢的寶座,掌握了三萬多殿前司的精銳。
韓通這個莽漢,也已是侍衛親軍馬步軍都指揮使,手握經過整編之後的八萬禁軍。
張永德因為軍中傳出的謠言,一直被柴榮所猜忌,如今也就剩下嫡系的鎮兵,區區三萬人馬而已。
因為和郭威的血緣關係太近了,李重進的處境也就更不堪了。前幾日,李重進被柴榮找了個好由頭,當著重臣的面,狠狠的痛斥了一番,如今正躲在家中閉門思過。
政事堂這邊,範質的首相之位,依然穩如泰山,手中的權柄,大得驚人。
另一位宰相王溥,因為連續四次上表要回鄉守父喪,柴榮卻執意奪情,鬧得很不愉快,結果被罷了相,改任參知樞密院事。
李中易聽了黃景勝的解釋,這才恍然大悟,原來,王溥之所以暗中勾結趙匡胤,篡了柴家的江山,內幕竟是如此啊。
“劉洪光、馬耀明他們近況可好?”李中易雖然和他們常有書信往來,畢竟遠處西北,對於具體的細節,還需要一直主持京城大計的黃景勝詳細解說。
黃景勝笑著說:“愚兄隔三岔五就要和他們一起飲酒作樂,彼此之間常來常往,走得非常近。”
李中易點點頭,除了柴榮之外,他在老破虜軍中的威信,自然是高得驚人。
“只是,因為陛下銳意進取,執意整編在京的禁軍,所以,你的老部下們,很多都被調到了韓通的手下當差。”黃景勝一邊做介紹,一邊笑得很燦爛。
李中易心知黃景勝因何發笑,老破虜軍的種子軍官,被撒得越開,李中易在軍中的潛勢力也就越大,其中的道理比較粗淺,明眼人都看得出來。
“你沒在家的這段日子,趙家二郎和三郎,到府上走動得很勤,經常和老太公提及趙家雪娘子,如何貌美,如何賢惠。”黃景勝提供的這條重要訊息,讓李中易的警惕心,立即爆棚。
“家父怎麼說?”李中易關切的詢問黃景勝。
黃景勝笑道:“老太公見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