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五月之後,葉曉蘭進入臨盆階段,李中易一聲令下,從開封趕來的乳孃嬤嬤、接生婆全部就位。
李中易揹著手,站在產房的正當中,一邊檢查一應的助產器具,一邊吩咐下人們將產房打掃得一乾二淨。
產房內,瀰漫著濃郁的陳醋味道,牆角也灑遍石灰。
李中易走到產臺的邊上,順手搭在方便孕婦兩手用力的橫木槓,使勁的拉了拉,嗯,紋絲不動,不錯,不錯!
“你上去試試。”李中易轉過身子,抬手指著一個和葉曉蘭身長腿長差不多的乳孃嬤嬤,命她躺到產臺上。
“用力蹬。”
那名乳孃嬤嬤羞得粉頰血紅,卻不敢違拗李中易的吩咐,在侍婢們的協助下,她乖乖的躺到產臺上,兩條腿放在擱腿架上,使出吃奶的力氣,雙腳狠狠的蹬在牆面上。
“好用力麼?”李中易指了指用三合土工藝特砌的厚牆,神色凝重的問乳孃嬤嬤。
“回爺,很好用力,比奴婢……當時……生兒子的時候,得勁太多了……”乳孃嬤嬤抑制住無盡的羞意,結結巴巴的勉強把意思表達了出來。
李中易點了點頭,若有所思的望著那面牆,產婦有了更好借力的設施,整個生產的過程,必然會比以前快得多。
不誇張的說,他已經是這個時代,接生經驗最豐富的男性助產士。在已有的三子兩女之中,其中的兩子一女,都是他親自坐鎮順產下來的。
擱腿架以及助產牆的出現,就是李中易反覆斟酌之後的產物。他記得很清楚,長子李繼易出生的時候,唐蜀衣因為無法借力使勁,始終差了那麼一口長氣,好幾次暈了過去,險些母子雙亡,也著實吃了不小的苦頭。
略晚一天,李達和的門人,醫館的女科郎中,江曉平也及時趕到。
李中易雖然醫術高明,畢竟是產婦的丈夫,所謂關心則亂,到了關鍵時刻,不見得把得準脈相,所以,他早早的給李達和去了信,把江曉平調了過來。
李達和原本就是蜀國宮廷內首屈一指的侍御醫,江曉平是他的關門弟子,同時也是專攻女科的經驗豐富的名醫,李中易自然信得過江曉平。
晃眼間,半個月過去了,正在用晚膳的葉曉蘭,剛夾了一筷子幾欲酸掉牙齒的白菘,正欲塞進嘴裡,肚子猛的一陣劇痛,“呀……疼……”筷子不由自主的掉到了地上。
早就接受過產前培訓的奴婢和婆子們,馬上一擁而上,抬腿的抬腿,託臀的託臀,將挺著個大肚子的葉曉蘭,十分穩妥的挪到了產臺上。
李中易接到訊息後,只是說了句,“我知道了。”慢條斯理的接著用膳。
和李中易相對而坐的李七娘,有些好奇的問他:“咎郎,那邊都發作了,你怎麼不著急?”
李中易笑了笑,說:“食不言,寢不語,天大的事,用過膳後再說。”
李七娘不禁微微紅了臉,她以前在家裡的時候,一直受著正統的禮法教育和約束,不僅僅是食不言寢不語,更要講究坐如鐘、立如松,行走起來裙袂紋絲不動,大家閨秀的範兒令人格外的豔羨。
否則的話,李七娘怎麼可能有資格位列“京城四美”之一呢?
可是,李七娘被李中易教壞了。睡覺睡到自然醒,錢帛數到手抽筋,已經成了李七娘生活中的常態。
自從,李七娘進了李中易的後院之後,就享受到了宮中貴妃級的月例銀錢,每月足有1000貫的零花錢。
衣食住行,吃穿打扮,全都是公中出錢,李七娘的月例銀錢,純粹就是積蓄的私房錢。
由於,韓湘蘭、葉曉蘭、竹娘、彩嬌等四妾,全都懷有身孕,孕婦們不可能侍寢,李中易正好借坡下驢,每日都歇在了李七娘的房中。
李七娘畢竟是未嫁之身,很不樂意讓李中易留宿,免得被人家說閒話,影響閨譽。
這是典型的掩耳盜鈴,人都進了李中易的後院,就算李七娘依然沒被破瓜,說出去卻是誰信誰傻。
李中易卻徹底的暴露出了無賴好色之徒的本質,故意拉著李七娘玩撲克牌,下圍棋,玩雙陸。
等到接近子時,李中易又強拖著李七娘游泳,遊足了一個多時辰。
李七娘原本是按照名門閨秀受的正規訓練,琴棋書畫,經史子集樣樣精通,卻唯獨少了熬夜這一堂課。
等李七娘泡得渾身酥軟,困得只想閉眼,再被按摩婢輕柔的搓搓揉揉了一番,竟然在按摩榻上,便陷入到沉沉的夢想之中,一枕黑甜,不知身在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