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察到了張雪仙的牴觸情緒之後,不由暗暗嘆息不已。
當初,葉曉蘭也並不情願委身於男人。只是,男人實在是太壞了,居然設下了對聯上的天坑,引誘她跳了進去。
更可氣的是,她居然還是主動獻上的純潔之身,找誰說理去?
這麼多年下來,男人身邊的漂亮女人,越來越多,葉曉蘭就算是個醋娘子,也已經麻木了。
葉曉蘭也不是受虐狂,既然張雪仙採取的是非暴力不合作的抗拒姿態,她有何必要那麼多話麼?
“來人,幫著張娘子把東西都搬到我那裡去吧。”葉曉蘭客套了幾句後,隨即站起身子,開始發號施令。
就這麼著,張雪仙在女兵們的簇擁下,挪到了葉曉蘭的帳篷裡邊。
到了用晚膳的時候,張雪仙驚訝的發現,女兵們端上來的飯菜,除了烙餅和野菜羊肉湯之外,只多了兩個小碟,一碟是醃蘿蔔條,一碟是一種沒見過的醬。
皇帝的女人,也吃這個?
張雪仙實在是難以置信,大張著的櫻桃小嘴,足以吞下一整隻蘋果。
葉曉蘭看出了張雪仙的驚異,便笑著解釋說:“大軍出征在外之時,各種肉菜極其難尋,不比在宮裡的錦衣玉食。唉,連皇上和德妃娘娘都吃這個,何況是我們呢?”
“這種烙餅呀,不能硬啃,必須泡在羊肉湯內,等全部泡軟和了再吃。”葉曉蘭拿起一張烙餅,一點點的撕碎了,泡進羊肉湯裡。
張雪仙眼瞅著葉曉蘭極其熟練的動作,即使再不願意承認,也必須信了。
“別傻楞著呀,等羊肉湯涼了,你就要餓肚子了。”葉曉蘭也不管張雪仙聽不聽得進去,反正,她已經把醜話說在了前頭。
連北皇的妃嬪,都吃這種豬食,張雪仙哪怕再吃不下去,也只有硬著偷皮,學著葉曉蘭的樣子,將烙餅撕碎了,泡進熱氣騰的羊肉湯裡。
晚膳過後,葉曉蘭略事休息了一下,就起身去了中軍大帳旁邊的內記室小帳。
張雪仙獨自留在帳中,閒得發悶,無事可做。好在葉曉蘭擅長琴棋書畫,帳內頗多古書,張雪仙隨手取了一本,開始走馬觀花的翻書。
夜漸深,張雪仙正漫不經心的翻著書,突然聽見帳外傳來厲喝聲,“什麼人?口令?”
“振武,一四五三甲。”
“……臣拜見皇上。”
張雪仙起初沒怎麼在意,只是,當她聽見有人喊皇上的時候,芳心猛的一顫,隨即放下古書,快步走到帳篷門簾前,悄悄的撩起帳簾。
只見,一群全副武裝的甲士,簇擁著一位身穿白色儒衫的男子,恰好經過她的小帳前。
不算明亮的火光下,張雪仙也沒有看清楚男子的長相,只是覺得男子走路的氣勢,格外的與眾不同。
具體如何不同,張雪仙也說不太清楚,總之,就是和尋常的武將,頗為不同。
張雪仙默默的目送那群人走遠,直覺告訴她,被眾人圍在中間的男子,很可能就是北皇李中易。
實際上,經過幾日的沉澱之後,張雪仙如今的情緒,已經基本穩定了下來。
事到如今,再說那些有的沒的,又有何用呢?難道,她還能插上翅膀,逃出戒備如此森嚴的軍營不成?
張雪仙很不願意就此認命,但是,她不是獨自一個人,家中還有寡母和幼弟,需要她的照應和扶持。
但是,哪怕最終無法改變命運,被迫成了北皇的女人,張雪仙也要先把深仇大恨給報了。
沒錯,張雪仙自始至終,都對閔子豪這個出賣良心的賤貨,恨之入骨。
如果,閔子豪此時就站在張雪仙的面前,她一定會撲上去,咬死這個賤貨。
經過這麼多天的磨難,張雪仙已經大致把遭禍的來龍去脈,給想明白了。
如果不是閔子豪的挑唆,並親自帶人捉了張雪仙,她又何至於淪落成籠中之鳥的悲慘命運呢?
張雪仙暗暗下定決心,哪怕最終逃不出北皇的手心,在失去貞潔之前,她也要想方設法的把閔子豪,送下十八層地獄,讓他永世不得超生。
已是二更天,葉曉蘭才一邊打著哈欠,一邊緩步回到了小帳內。
“葉姊姊,你回來了。”張雪仙聽見動靜,一邊主動迎上去,一邊親熱的和葉曉蘭打招呼。
張雪仙突然轉變的親熱態度,倒讓葉曉蘭頗有些不太適應,她有些詫異的看了眼張雪仙。
嗯哼,男人曾經說過,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張雪仙究竟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