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差,但那可與祖母同夫人的情誼大不同。
因此媚兒說她笨手笨腳,讓她注意一些時,她色厲內荏的頂了回去,言詞間將過錯全推到圓兒身上去,不是說她絆倒自己,就是怪圓兒沒把說話清楚,才會害她出差池,媚兒聽了雙眼冒火,沒見過會有人睜眼說瞎話到這種程度,圓兒更顯委屈,連那些莊子來的丫鬟們都同仇敵愾,與圓兒、媚兒同一陣線,敵視起容穗來。
莊子來的那些丫鬟積極想往上爬,不想走了兩個丫鬟,卻憑空又來了一個,還是個不好相處的,平兒和雀兒是姑娘貼身的,圓兒和媚兒對她們淡淡的,她們正愁著,沒想到機會竟從天而降,因為對容穗的不滿,意外的讓她們關係拉近了不少。
平兒與何媽媽咬耳朵,沒想到因為容穗,反讓這些原本處得不是很融洽的丫鬟們,倒是親近許多。
何媽媽抿嘴一笑,沒多說什麼,只要把差事做好,侍候姑娘盡心就夠了。
丫鬟們爭吵,用不到主子去費心思,自有管事的何媽媽管著,幾次外間丫鬟們吵嚷太過,慕越便讓何媽媽與平兒去管,知慕越有心栽培平兒,何媽媽帶著平兒一塊出面處理時,便把平兒推上前,幾次下來,平兒理事也多了份自信,慕越看著頗為滿意。
按說府裡主子們各自管理自己的小院,慕越院裡的事,應該不會外傳出去,但因當事人之一是媚兒,這丫頭原就愛在外頭打聽訊息,見容穗仗著是夫人給姑娘的,處處擺高姿態原就不爽,親見她肇事闖禍猶不認錯,反將過錯推到圓兒身上去,更是氣不打一處來,與別院的人閒聊時,就捺不住火氣,將這事往外說了。
沒幾日,事情就傳到了大少奶奶耳裡,大少奶奶關心的問清楚後,卻沒有任何動靜。
銀心問大少奶奶:“您可要幫七姑娘出面?”
“不用。”大少奶奶低頭看著賬冊,心不在焉的道。“七姑娘大了,也該自己拿主意,這件事我們不摻和,由她自己去發落。”
銀心不再說話,心裡倒是同情七姑娘,想她家姑娘在七姑娘這麼大的時候,自己身邊侍候的人有什麼紛爭,都是老夫人來處置,七姑娘小小年紀就得自己當家。
“覺得你七姑娘可憐?大嫂子在也不幫她?”大少奶奶放下賬冊,往後靠在炕椅上,端了白瓷粉彩釉茶盞慢慢的喝了一口。
銀心被看穿心思,憨憨的傻笑。
“姑娘大了總是要嫁人為妻,出了門子之後,孃家人可沒法子跟過去時時提點她,她終歸得學著管束身邊的人,若她現在就將身邊的人教著培養起來,日後她有信得過的心腹為她做事,那她就輕鬆了,只不過,這心腹不好培養。”說到這兒,大少奶奶就嘆息,她未出嫁時不懂,母親疼著,幾次教她,見她不受教,也捨不得狠下心,出嫁後,方知手邊的丫鬟雖是可靠得用的,但行事手段還是不足。
銀心點頭,銀葉接過大少奶奶喝過的茶盞,笑著道:“媚兒這蹄子那張嘴,慣會說話的,那容穗跟她槓上絕對討不了好。”
“嗯。”
大少奶奶卻看出點事來。
媚兒像個小辣椒既嗆又辣,可該她做的事,她卻做得很好,容穗則不然,一有什麼事就推卸責任,自己份內的事做不好還能理直氣壯的推說是旁人的錯。
容穗仗著自己是母親給七妹妹的,卻忘了媚兒和圓兒也是,她與她們起衝突,鬧得兇了,捅到母親跟前去,只會讓母親將她給記恨上,她沒去之前,媚兒和圓兒可是侍候得好好的,不曾聽聞有什麼爭端,她一去,就成天吵嚷不休,不論誰看了,都會說是容穗的錯。
支著下頦,大少奶奶笑顏如花,眼若燦星。
“大少奶奶?”
“放心吧!沒事兒的。”
就算真鬧出事來,也是容穗有事,母親沒面子。
大少奶奶草草安撫了銀心幾句,便又埋首算賬,邊分心想著二弟妹的事。
二少奶奶孃家派了人來,還帶了會接生的婆子、及兩個是高家家生子的少婦,這是準備給小外孫的奶孃。
大少奶奶問銀芽:“高家的媽媽、婆子們住得可慣?”
“她們託我跟大少奶奶道聲謝,說一切安排得好,她們住得很好。”
“那就好。”又吩咐幾句後,便起身往慕越那兒去。
慕越正在書室裡練字,外間容穗又與人吵嚷起來,雀兒著耳朵搖頭不解:“這容穗是那根筋不對勁?每天每天都得跟人嗆上幾句,她才心平?”
平兒則是憂心的問慕越:“姑娘,真的不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