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陽光透過窗簾照射進來,清晨的微風輕輕地揚起窗簾,雖然那只是一塊碎布,的確也起了窗簾的作用。
侯正東長身而起,感覺到雙腿有些發麻,下床活動了一下,做了二百個俯臥撐,然後練了一趟軍體拳,汗珠頓時就從額頭上冒了出來。
鍛鍊的時候左肩的傷口雖然有些疼,侯正東還是堅持鍛鍊完,隨後脫下身上的迷彩背心,揭開左胸的傷口看了一眼,一絲血水正慢慢地從傷口裡滲出來,顯然,剛剛的一番運動把傷口都給崩裂了。
侯正東洗漱一番之後,又把傷口上了藥,吃了醫院開的藥就出了門,昨天讓張鈺取了五千塊錢出來,結果只用了一千多塊錢,剩下的錢他必須要存到卡里去,順便還要去辦張本地的手機卡。
當然,最主要的任務今天還要去醫院看望一下何茜的媽媽,已經有很長時間沒去看她了,也不知道她的病情怎麼樣了。
侯正東吃了早餐,去銀行把剩下的三千塊錢存了銀行,身上留下了幾百塊錢,又匆匆地趕到移動營業廳辦了張祁溪本地的手機卡,又去超市買了些營養品趕到了人民醫院。
何媽媽看到侯正東很高興,只是責備他不應該亂花錢買這麼多禮物,而且,她強烈要求出院,回家去靜養,她的身體已經恢復了很多,侯正東動找到主治醫生詳細地瞭解了何媽媽的病情,醫生告訴何正東,糖尿病目前尚無根治的方法,但透過多種治療手段可以控制好糖尿病云云。
當然,醫生也建議何媽媽回家去靜養,只要控制好飲食她的身體就能很快復原。
“侯大哥,你跟我來一下。”
何正東出了醫生辦公室,何茜就在一邊向他招了招手。
兩人走到醫院走廊的一邊,何茜的眼睛略略有些紅腫,“侯大哥,我媽媽可能知道了。”
“你媽媽知道了,知道什麼了?”侯正東聞言一愣,隨後就明白過來,何茜是說她媽媽已經知道她的哥哥何苟犧牲的事情了。
紙終究是包不住火的。
“啊,她怎麼會知道的?”
侯正東一愣,他可是一再叮囑過何茜不要跟她媽媽提起哥哥,難道這丫頭一不小心還是洩露出去了?
“侯大哥,對不起,我也不想這樣,可我一想到再也見不到我哥哥了,我的心裡就難受。”何茜低著頭聲音哽咽起來,雙肩劇烈地抖動起來,“我媽媽可能就看出來我有些不對勁,前幾天,她說要出院回家,說要回去給我哥選一個風水寶地……”
說著說著何茜又再次大哭起來。
“何茜,想哭就哭吧,也難為你了。”侯正東走過去,輕輕地拍著何茜的肩膀,他知道何茜的心裡很痛苦,能看得出來他們兄妹兩人的感情很深,如今何苟犧牲了她甚至連寄託哀思的舉動都不敢做得太明顯,也的確是讓她很痛苦了。
畢竟,她也不過是個還在讀高中的少女而已。
何茜匍匐在侯正東的懷裡痛痛快快地發洩了一通,積壓在心裡的悲痛宣洩了出來之後,她的情緒就迅速地穩定了下來,擦乾了眼淚,“侯大哥,我已經跟醫生打聽過了,醫生也說糖尿病可以回家裡去靜養,你說呢?”
“好吧,去給咱媽辦理出院手續。”
侯正東點點頭,既然紙已經包不住火了,那就不如索性讓何媽媽知道真相,至少她的兒子是為國犧牲的,沒有給她這個當媽媽的丟人。
兩人回到病房裡,何媽媽一個人靠在床上,臉上的表情很是悲傷,看到侯正東兩人進來,臉上擠出一絲笑容點了點頭,“小侯,醫生都跟你說了吧,我的病沒事了,回家養一養就好了,住在這裡就是浪費錢呀。”
她的聲音一頓,目光緊緊地盯著侯正東,“小侯,你老實跟我說,我家狗子是不是犧牲了?”
侯正東聞言心頭一震,張了張嘴,很想否定她的話,最終還是無力地點了點頭,何媽媽是個很精明的農村婦女,應該是看出來一些反常來了。
就算是部隊再關心戰士,領導也不會像自己這樣的熱心的,畢竟,部隊裡家庭條件不好的戰士很多。
“阿姨,對不起,狗子是為了救我而犧牲的。”
侯正東走到病床前,雙膝一軟重重地跪了下去,“以後,我就是你的兒子。”
何媽媽臉上的表情突然一僵,愕然地張大了嘴巴,大顆的淚珠順著她的臉頰滑落下來,何茜嚇呆了,立即衝過來緊緊地抱著她的媽媽,“媽,媽……”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我的狗子不會給媽媽丟臉的,你是個好孩子……”何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