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
侯正東走出了房間,幾乎小跑著離開了燈光下,幾步就衝進了人行道的樹蔭下迅速地融入了黑暗之中。
走了十多分鐘之後,沒有發現任何異常,侯正東的心裡才鬆了一口氣,停下腳步,摸出一顆煙點燃吸了一口,伸手摸著口袋裡的身份證,有了這玩意兒就可以離開江南省一路北上,邁出臥底計劃的第一步了。
剛剛張福免費贈送的搭火車的方法的確不錯,侯正東還真的沒想到過這個問題,雖然現在有了侯傑的身份證,不過,省委一把手都發話了,警察們怎麼敢懈怠,絕對地會把火車站包圍得跟鐵桶似的。
一旦露面,警察發現一個跟侯正東長得很像的人,必然要嚴加盤查,就算是有了侯傑的身份肯定哥也要被帶走嚴厲拷問一番,那些警察一個個都是人精,稍微露出點蛛絲馬跡都有可能被他們抓住窮追猛打。
看來還是要去那個靈虛鋪上車,侯正東心裡暗暗地做出了決定,一顆煙抽完,侯正東打了輛計程車回到了家裡,看今天這架勢這幾天是警察是盤查得越來越嚴格了,必須得儘快離開江南省了。
侯正東回到家裡,東西早就收拾好了,只有一個簡單的揹包,然後對著鏡子在臉上足足塗抹了二十分鐘,看著鏡子裡的人幾乎都認不出來了,這才給曾瑩留了一張字條,給她們留了一千塊錢,用鑰匙將錢和紙壓在了茶几上,起身離開了家門。
出了小區,門口有幾輛黑計程車在等客,見到侯正東走過來,其中一輛雪鐵龍的司機推開車門,“兄弟,去哪兒呢,我送你。”
“師傅,到靈虛鋪多少錢?”侯正東停下腳步,恨不經意地問了一句,司機思索了片刻,“這裡到靈虛鋪有三公里多呢,而且又是大晚上的。”
司機是個五十多歲的中年男人,他伸手摸了摸胡茬,“這樣吧,大過年的誰都不容易你給五十就行了。”
“不行,這麼點路就這麼貴,二十。”
侯正東搖搖頭,倒不是他在意這一點錢,而是要做出一副他不趕時間的樣子,否則的話,犯罪在逃的嫌疑分子誰會有心情跟黑計程車講價錢?
“三十,不能再低了,而且,可以送你去鎮上任何一個村子。”
侯正東搖搖頭,“不,還是貴了,最多給你二十五,我就去靈虛鋪的貨運站,我要去北京沒有買到票進不了站,聽說那裡可以上車。”
“行,就二十五了。”
司機一拍大腿,推開了後車門,“上車吧,馬上送你過去,就當是做好事了,一個小時候好像有一趟去河南的車,你到了河南再轉車去北京。”
侯正東上了車,司機迅速地發動汽車,“兄弟,我叫馬俞,我媽叫劉芳,我爸爸叫馬超,現在交警查得嚴,要是有交警攔車問起來的話,你就說是我表弟,對了,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侯傑,父母雙亡了。”
侯正東摸出一顆煙遞給司機,看著霓虹燈向後飛去,情緒莫名地低落起來。
“兄弟,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提起你的傷心事,實在是這交警查得嚴格,被抓了就得罰款好幾千啊,一個月白跑了。”
司機咧嘴一笑,露出一口大黃板牙,“對了,一會兒我送你去靈虛鋪的車站,找個朋友給你通融一下,看能不能弄個座位。”
“那就謝謝啦。”
侯正東呵呵一笑,點了點頭。
兩人說話間,汽車即將駛出城區,前方突然警燈閃爍,卻是出城的地方已經設立了路障,幾個全副武裝的警察正在檢查出行的車輛。
侯正東的心頭一跳,卻是沒想到警方會盤查得這麼嚴格,不過,這裡已經是郊區了,即便是被發現了逃脫的機會比在火車站要大得多。
“兄弟,別緊張,這是警察在抓一個叫侯正東的人呢,聽說那哥們在永川殺了十多個人,死在他手裡的人個個被爆頭,其中還有幾個是國外的特種兵呢……”
司機倒是談笑風生,只要不是交警他是不怕的。
“停車,接受檢查。”
一個警察左手一抬做了個阻止的動作,右手下意識地摸在右腰的槍套上,顯然,一旦有衝關的可能,他會毫不猶豫地開槍。
“警官,這麼晚了還在加班呀。”
司機咧嘴一笑,停了車,摸出身份證駕照往外一送,“我送我表弟去鄉下,表弟,拿身份證來吧。”
侯正東一顆心提到嗓子眼裡了,摸出身份證遞給司機。
那警察手裡的電筒往車內一掃,燈柱在侯正東的臉上停頓了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