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公子,你這位美國朋友不錯呀。”
侯正東呵呵一笑,轉頭看了一眼趙霽,“精通漢語,而且性格堅韌,剛剛全程目睹了我抓住松下達居的全部過程,在我往松下達居的手掌上開槍的時候,他居然無動於衷,顯然見慣了大場面的人呀。”
“不知道這傢伙是什麼來頭?”
趙霽聞言一愣,迅速地搖搖頭,“東哥,我也不知道他有什麼來頭,我們實在一次翡翠原礦石拍賣會上認識的……”
隨後,趙霽詳細地說了一下他和喬治在幾個月之前的認識過程,末了,趙霽從口袋裡摸出一張銀行卡放在茶几上,“東哥,這卡里有兩百萬,就當是我給段冰的醫藥費和營養費吧。”
他臉上的表情有些緊張,更有些肉痛,這兩百萬已經是他手頭上為數不多的一部分現金了,不過,為了避免被侯正東無止境地索取,索性一次性地拿出兩百萬的醫藥費來,這樣就更顯得大氣和有誠意。
侯正東把玩著銀行卡,沉默不語。
趙霽心裡有些緊張,目光隨著侯正東的手上下移動,一顆心提到嗓子眼裡,唯恐侯正東上下嘴皮子一碰,從裡面蹦出來一個天文數字來。
“東哥,不瞞你說,我現在手頭有些緊張,這些錢現在已經是我的全部資產了。”
侯正東聞言一愣,抬起頭看著趙霽,臉上露出一絲愕然的神色,“趙公子,這些錢雖然看起來不少了,不過,你也知道段冰的情況,醫院檢查的結果還不知道呢,這兩百萬的確是有些少了。”
“東哥,我,我,我知道,不過,我現在手裡就這些錢了,這段時間手氣背啊。”
趙霽臉上露出一絲苦笑,抬起頭看了一眼彭慧茗,“慧茗,怎麼說我們也是朋友一場,你幫我說句話吧,你應該知道我從來不說假話的。”
“正東,趙霽家裡一直對他要求比較嚴格,兩百萬已經是他承受的極限了,而且,這傢伙為人一向不錯,這次也是豬油蒙了心,被那個日本人迷惑了。”
彭慧茗說話了,冰雪聰明如她,自然早就看出來侯正東這是在藉機敲打一下趙霽,以提高他在賭場員工心目的威信。
“行吧,兩百萬就兩百萬吧,也算是段冰運氣不好了。”
侯正東拿起銀行卡敲了敲桌子,將卡扔到范文芳面前,“范文芳,你把這卡拿好了,這裡面可是你男人的救命錢,趕緊去醫務室吧,一會兒跟他一起連夜動身去昆明。”
“東哥,謝謝你,你的大恩大德我們將永遠銘刻於心。”
范文芳侷促不安地站起身,向侯正東鞠了一躬,伸手抓起銀行卡就跑了出去。
趙霽見范文芳拿起卡跑了,心裡暗暗送了一口氣,正想要提出告辭,冷不防侯正東摸出一顆顆煙扔了過來。
“趙公子,不是我說你呀,這緬北底下到處都是黃金呀,你隨便撥弄幾下弄幾個礦出來,年入幾千萬那還不是毛毛雨麼。”
侯正東悠然地吐了個菸圈,“尤其是翡翠原礦大部分都是在你們克欽邦的地界內呀,你這是拿著金碗要飯呀。”
“誰說不是呢,可惜的是我家那老頭子放話了,不讓我去沾手生意上的事情。”趙霽有些懊惱地拍了拍桌子,用力地吸了一口香菸,一臉的憤憤不平。
“趙公子,看來令尊是怕你被人坑了,這也是關心你呢。”
侯正東呵呵一笑,“這緬北的底下黃金,還不知道有多少人惦記呢,不說你們克欽邦內的那些有勢力的人,遠的有美國人,歐洲人,近的還有日本人,大家都盯著呢。”
“是呀,是呀,大家都盯著呢。”
趙霽深有同感地點了點頭,“翡翠原礦石的產地又不大,密支那又是我們克欽邦的首府,那裡可是獨立軍的地盤,而且,緬甸政府高層也有人霸著不少礦場,想要從這麼多的老虎嘴裡奪食,以個人的力量來說有點難啊。”
“趙公子,你呀,走入誤區啦。”
侯正東呵呵一笑,“緬北這麼大,無論是誰的本領再大,也不可能一個人獨霸所有生意的,礦區那麼大,只要不碰那些大佬們的核心利益,去喝一口湯應該沒什麼問題。”
趙霽聞言一愣,愕然地張大了嘴巴,“東哥,你,你有辦法?”
“趙公子,太晚了,你該回去休息了。”
侯正東呵呵一笑,伸手掐滅了手指頭的香菸,站起身往外走去,話說到一半的時候,效果是最好的,趙霽這個二世祖最缺的就是錢,作為一個正宗的二世祖,手頭捉襟見肘是一件多麼沒有面子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