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愣得連禮物都忘了要接過來。“你怎麼知道我生日是今天?”
“我每次問你,你都不肯告訴我啊,我只好、只好——”
“只好怎樣?”
他垂下頭,坦承罪行。“你皮夾有身分證。那個日期應該是正確的吧?”有些人會晚報戶口,希望她不是。
“你、你!”難怪他那天晚上會突然莫名其妙地問她有沒有空,原來,他那時就打算好要趕回來了!
她匆匆背過身,咬著唇。
討厭,胸口好象塞了什麼東西,熱熱的,好想哭……
“群英、群英?怎麼不講話?”他心急地喊了兩聲,繞到她面前。
“啊、啊不過就是小小的生日而已,你幹麼特地跑回來,有病啊!”她低垂著頭,悶悶地說。
“那不一樣,往年隨便過去就算了,可是二十歲是很重要的階段。一定要有個儀式,見證你的成年禮。”
“那你生日是哪天?”
“過去兩個月了。”
“那……誰幫你過?”
“沒有,那天課排得很滿。”
“你看你看!你自己還不是沒過二十歲生日!”她找到漏洞,用力反駁他。
“那更不一樣。過生日的意義,是要讓自己知道,這世上還有人記得你,反正我知道爸媽會記得我,從小到大,我過了很多次生日,多這一次少這一次並沒有差別,可是你……我想,你沒過過生日吧?”
早料到的,她那樣的成長環境,不容許抱太大的期待,連關懷都少得可憐,誰會去記得她的生日呢?
她不想哭的,尤其在他面前,但是霧氣就是不由自主地凝結,一顆顆凝聚成水珠,掉了下來。
“沒有……從來……沒有……”她哽咽。從沒人替她過過生日,她也早就學會不刻意去記那一個日子了。
他伸手,拭去她頰上的淚,輕聲告訴她:“如果沒有人記,以後,我來記。”
她仰首,淚光盈然的眸子望住他。
“對不起,回來得太晚了,來不及準備蛋糕。因為今天剛好期末考,實在走不開,只好考完再趕最快的一班車回來,幸好還沒過十二點。不過,不管有沒有蛋糕,許願這道慣例是絕對不能省去的。”他想了想。“不然我先關燈,你自行想象眼前有個三層大蛋糕,許完願我再開燈。你先想想看要許什麼願望,三個哦,兩個說出來,一個放在心裡。”
“隨便什麼願望都可以嗎?”
“對。你想好了嗎?快十二點了。”
她定定凝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