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斜斜映在她的臉上。北明遠這麼近距離的看著她,眉眼淡淡,連臉上細細的絨毛都纖毫畢現。再加上被曬成淡粉色的面頰,居然有一種很可口的感覺。
在睡夢中,她是這樣放鬆,對他毫無防備,令他的心登時軟了下來。她總是有意躲得他遠遠的,還以為做得很自然。他只能說:她真的非常不善於掩飾自己的情緒和內心。
可是剛被人氣得渾身發抖,見了他,哭得像找不到媽媽的孩子,這會居然就能睡得嗎?而且還睡得這麼香。微張著嘴,口水要流下來了,真是沒心沒肺。他不明白,她這樣的個性,這樣的凡女,怎麼會讓黑白無常在短時間內就信任並喜歡的?就連他,不也各種優待和遷就嗎?
世間萬事,果然都是說不清楚的。比灰塵還微不足道的變化,最後可能產生顛覆性的後果。這可能,就是生命的奇妙吧?
北明遠無奈的搖搖頭,就這麼看了她一會兒。當他悄悄伸出手,試圖合上她的嘴時,哪想到一碰她,那點奇異的支撐力就崩潰了,她直接倚上他的手臂。
他伸出另一手的食指戳她,她卻把他的手指扒拉了一下,又攥住,不滿的皺著眉咕噥著,“別鬧,困!”
她是睡迷了,忘記了身處的環境。昨晚為了整理黑小八給的符法和符陣,她整夜都沒睡,剛才又氣得心力交瘁……現在莫名的感覺到安全,很自然的就睡著了,就算被驚醒,也是意識散亂,轉眼再入沉眠。
北明遠看著自己肩膀旁邊的小腦袋,以及被抓住的手指,感覺她的手心溫溫的,肉乎乎,手感相當舒服……本來他有點啼笑皆非,但想到她這樣的舉動不知是跟黑無常還是白無常做過,又莫名不爽。
他抽回手。
人在睡夢中哪可能抓得緊?所以他根本沒有費力,輕鬆就奪得了自己手指的自由權。可這卻讓他更不爽了,不禁低聲咕噥,“凡女就是廢物,連根手指都抓不牢。”真不知道他到底是想貼近她,還是放棄?
想把手指再放回去,又覺得那樣實在是太無聊了,只能在猶豫幾回後,帶著點憤恨地收回了手,之後繼續閉目養神。但心靜不靜,有沒有鬱悶,就誰也不知道了。反正,他是沒睡著的。
好在飛機只有兩三個小時就到了,兩人全程再無交流。下機之後,辛火火還要去行李提取處取行李,又要和全團人匯合,還要照顧雷奶奶不讓人流擠倒,只能目送那高大的背影消失在視線之外。
真是的,好歹讓她道個謝呀。不僅幫了大忙,讓她坐了更舒服的位置,她好像……還是倚著人家睡的。
他有相當強烈的辨識度,畢竟鶴立雞群,想淹沒在人群中也難。但架不住他人高腿長,又走得急。他似乎有急事,而她好像是追不上他的。
所以,放棄吧!
“那魔頭跟你說什麼了?”雷奶奶在一邊問。
“沒說什麼呀,我一直在睡覺。”辛火火掩飾道。
“他怎麼在飛機上的?”
“我不知道呀,可能,有公幹?”
“他那樣的人能坐廉價航空?”雷奶奶不知道北明遠的焰之攝空術,但一雙老眼還是很毒的。她看得準,那魔頭在衣食住行上極為講究,壕得很。所以不是她懷疑太多,是情況確實有點異常。那人,不是故意追著火兒跑吧?
“他……大概,也許,可能是有病吧?”辛火火敷衍著。正好在傳送帶上發現自己的行李,立即跑過去拿。
雷奶奶看著她,擔憂地搖了搖頭。
她之前擔心火兒和黑白無常關係太親近,現在忽然覺得應該擔心的是火兒和那魔頭才對。看看看看,還說沒什麼,簡直一步三回頭。如果眼睛能長鉤子,這丫頭直接就能把人家鉤回來。
不過這些都是插曲,旅行團的人集合後,集體乘大巴去了酒店。這酒店昨晚小八來看過了,說是沒什麼問題,雖然酒店嘛,難免有些陰暗的東西,但小八順手打掃了一遍,如今簡直“乾淨”到不行。
最好的地方是,那導遊也知道在飛機上發生了衝突事件,特意安排那一家三口的極品離得辛火火祖孫兩人遠遠的。再加上那三人不知受了什麼驚嚇,居然沒有過來找茬,總算是相安無事。
下午的安排很貼心,怕老人們坐了一上午飛機太累,所以沒有大活動,就在附近當地的特色市場轉轉。辛火火興致勃勃,為了免得白小七被晃得頭暈,把黑貓玩偶放進揹包裡面,在市場上買了很多具有當地鮮明特色、最重要是物美價廉的紀念品,打算回去送給小七小八和小雪。
雷奶奶很開心的陪著她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