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案,考慮到年輕警員們辛苦,所以她很輕鬆得到批准。只是她沒有回家,而是直接跑到大廈頂層去靜坐,還是以鳥身。
她是妖,變成原形的時候法力更強大,感應力也隨之強大。再說了,小鳥本來就是警惕的動物,說到底她的心電能力是幾個人中最好的。
她的身邊,放著辛火火的手包。這是辛火火失蹤前最後觸碰的東西,當時被北明遠帶回來,就放在了茶几上。
已值深秋,晴朗氣爽,太陽正好。
這時候在天台上曬曬,不僅不熱,還暖洋洋的舒服。可向小雪即要入靜,達到物我兩忘的境界,又要努力抵抗睏意,還要堅定信念,相信辛火火一定會發心靈資訊給她,熬得相當辛苦,好像比她修行還累。
就這樣整整一天也沒有感覺到什麼,她無比沮喪,也只能繼續,連下樓去休息一會兒也捨不得。萬一這時候火兒呼喚她呢?她不在狀態不就失了聯絡嗎?她這邊是沒什麼,火兒那邊是要救命的呀。
不過,因為辛火火失蹤的時間早超過了二十四小時,身為警察,她知道最佳救援時間已經過去了,不禁又是擔心又是焦慮。
於是她不眠不休,直到第二天下午四點多,整整過去了三十多個小時,她的心尖終於動了一點。就像……忽然有什麼在心上呵了一口氣,或者有手指輕輕點了點。反正就是猛然間,毫無預兆地喚醒了沉睡的心靈。
“火兒!”她叫出聲,但卻是清脆的鳥鳴。而且,她太激動了,那絲微弱極了的感應很快就又斷掉。
她連忙強迫自己再度快速入靜,卻再也捕捉不到資訊。她鍥而不捨,終於在天黑之後,斷斷續續又感應到一些耳語。彷彿,辛火火在遙遠的地方不斷呼喊著什麼,風大的時候就聽到一個字半個字,風小,或者逆風,就什麼也不會知道。
“我和火兒聯絡上了!”從樓頂俯衝下來,透過開了一條縫隙的窗子飛進臥室,又快手腳套好衣服,向小雪興奮的跑進客廳。
白小七黑小八已經恢復原來法身的樣子,正一人抱著一個麵包在啃。一邊啃著,一邊打算出門了。
火兒失蹤了,他們也沒心情叫小雪做吃做喝,可是為了轉換能量給脆弱的肉身,又不得不吃。但即便如此,也都深鎖眉頭,想著自己的調查。
黑小八一個大路痴,卻不得不在昨晚,用整整一夜都在城市裡瞎轉悠。憑多年來對這個城市的模糊記憶,尋找可能遮蔽人氣和法力的地方:必定是地下,必定是有厚厚的牆壁和防禦性的陣法,必定人跡罕至,必定沒離開本市……
不然,以血骨鳥那鬼魅一樣的速度,不可能什麼也沒發現。猜也能知道,綁架者是在血骨鳥出現之前就快速躲藏了起來,而且肯定運用了一些法術以加快速度。或者,人為縮短距離。
可惜,這個城市太大了,就像一架龐大的機器,執行之中變化又實在是太快了,每個零件都可能移位,犄角旮旯裡還隱藏著泥垢。所以只一晚的時間,黑小八隻檢查了不到五分之一的可疑之處。直到陽光初上,他自動回到小黑貓體內。
他考慮過叫小雪弄來城市各時期的規劃地圖,然後按圖索驥。但那就像砍柴前先磨刀,找地圖貌似會浪費更多時間,還不如憑藉自己的力量。
與他同時行動的白小七更累,當天參加晚宴的賓客這麼多,小雪搞來的名單足足三頁a4紙,上頭密密麻麻全是人名和基本資料,比如姓名,身份等。就憑著這份名單,白小七同學做足了笨功夫,馬不停蹄地挨個找上門去。
他行事向來簡單粗暴,因而也不管人家困不困,身在何處,直接強行令人入眠,而後強行問問題。
就是指著辛火火的照片:認識這姑娘嗎?
答案是否定的,他轉身就走。被入夢的人就像被“上身”似的,打個寒戰就又醒過來了,而且完全不記得發生了什麼。
答案如果是肯定的,他就繼續打探訊息,看最後那人是在何時何地看到的辛火火,她又是和什麼人在一起。那麼這些人,就“夢”得長一些。半夜躺在自己床上的人還好,其他那些還在路上的……
反正,有很多人突然短暫昏迷的訊息,在第二天的上流社會傳播開來,而且這些“昏迷事件”還是多起重發。這些人惜命如金,搞得本市那家高階私人醫院人滿為患,都快趕上公立醫院那戰場似的情形了。
人在夢裡是說不了謊的,白小七得到很多真實資訊,只是他使用法術太頻繁了,折騰一晚上差點累吐了血,回到家就昏睡,真的像死狗一樣,以至於和黑小八還沒有交換過資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