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為女子,可能現在鍛鍊得連惡鬼都不怕了,可對蟲子這種東西是天然的恐懼,不管什麼時候見到都會緊張的。而她以前似乎聽到過這種吃人腦髓的事,據說被吃的人,大腦就像海綿一樣滿是空洞,科學的說法是:神經系統全毀了。
“它在哪兒?我是說多嘴蟲?”蜈蚣有好多好多條腿,毛蟲有很多毛,不知這什麼多嘴蟲會不會有很多嘴?
“這妖精會幫著召喚的。”北冥淵說著,伸手一指牆角。
若有若無的黑**氣劃過,異女,或者說異女碎片就尖聲慘叫。不過因為她太小隻了,那聲音聽起來就像老鼠在哼哼。
辛火火仰頭,看著北冥淵的側臉,看著他英挺的鼻子在半邊臉上造成的謎樣陰影,看著他堅毅的面部線條,真是無與倫比的帥。
不知從什麼時候起,就連他戰鬥的樣子她都愛看極了。那般不動聲色,甚至有些漫不經心,卻能讓人感覺到強大而危險。
“來了。”正充當迷妹,北冥淵的嘴唇微動,說出兩個字。
辛火火立即收斂起心神,盯著異女的方向。只片刻,就有一個東西從牆角處現形,慢慢爬到異女的身邊。半個小拇指大,灰撲撲的像一撮塵土。若非她已經開始修行,並因為水火印和花團子的緣故,程度突飛猛進,人類的肉眼根本注意不到它的存在。而且,它果然是蠕動蠕動的。
再細看,倒沒有全身是嘴,但身上生滿倒刺,看起來像一隻只的眼睛。若有密集恐懼症的話,肯定會當場犯病。
“就是它嗎?太不起眼了。”辛火火抓緊北冥淵的手。
“不起眼才能躲藏,看到想看到的一切。”北冥淵冷聲道,“你別看它慢吞吞的,其實速度很快,身上有加速法術。這個日本女妖想知道什麼事情,會把它派去潛伏,被監視的人的一舉一動都逃不過它的眼睛。”
辛火火沒說話,但也知道異女必然盯過她的梢。所以,只要一想到有條蟲每天在她身邊鑽來鑽去,就有一種很噁心的感覺。
她別過頭,把臉貼在北冥淵的上臂上,用肢體語言充分說明:她實在不想再看下去了。
北冥淵也不多話,對血骨鳥打了個響指。
血骨鳥被辛火火“調戲”後,很快就擺脫了鬱悶。但主上沒發話,它就不敢隨意動作。偏它是個急躁的脾氣,因此早忍得無比辛苦,兩隻雞爪在地上不斷的刨,喉嚨還像小狗那樣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此時終於得到指令,立即怪叫著撲上去,就像一道彩色閃電。
篤!篤!
辛火火還沒看清楚,血骨鳥已經連著兩口,把異女和多嘴蟲吞進嘴裡,那模樣就像大公雞在草地上找到愛吃的肥美蟲兒一般。
不過北冥淵卻又打了個響指。
血骨鳥一愣,然後極不情願的“咳”了兩下,又把異女給吐出來了。接著就緊閉著嘴,目不斜視的挺立在那裡。意思是:再讓我吐一個,我是死也不肯的了。
好在北冥淵並沒有新指令,倒是辛火火望著縮在角落裡發抖的異女,好奇地問,“就這麼放過她了?”
不用說,多嘴蟲就這麼被血骨鳥吃了。但他們大老遠從中國跑到日本,雖說透過火路也沒走幾步,可讓血骨鳥咔嚓就給吃了,也實在是太快了啊,她連眼睛還沒來得及眨呀。
“冤有頭,債有主,我們魔道也講究這個。”北冥淵開了句玩笑,隨即又正色道,“除了人類,每個靈體都對命運有著天然感覺。現在這妖精法力盡失,與她有淵源的都會知道了。所以該把她留給曾經傷害過的人類處置,這才叫圓滿。”
“意思是,異女被抓,失去自由,就該讓債主們進行正義的審判?”
“大概就是這樣。”北冥淵頓了頓,“要看嗎?”語氣輕鬆到好像一個男人在問女友要不要看一場電影。
辛火火連忙搖頭。
那場面應該和地獄裡一樣,小七小八給她講過,她完全不想看,遠沒有重口味到如此程度。然而緊接著,她情不自禁地哆嗦了下,立即知道有些晚了。因為四周寒意驟起,顯然有屬極陰的“東西”闖進了這個地下室。
“別怕。”北冥淵柔聲道,把她輕輕攬在懷裡,隨即睥睨四顧。
影影綽綽,一團一團,奇形怪狀的人體浮現在陰暗的周圍。不過,因為北冥淵的目光掃過去,它們就縮著身子,儘量遠離,團團圍成圈子,跪於地,顯得非常懼怕和無比尊敬。就像低階鬼怪,拜伏他們的神,動也不敢動。
“她是你們的了。”北冥淵指指此時已經嚇得魂不附體的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