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現。就算萬里遠,對它也不過幾步之遙。”北冥淵揮手設下結界,免得真的把血骨鳥即刻招來。
那咒語短短七個字,但發音古怪生澀,辛火火足學了十幾遍才學會。北冥淵又讓她複述幾遍,完全無誤後才把結界撤掉,人也站了起來。
“我得走了。”他說得決然,眼睛卻在她身上留連,似有千言萬語。
辛火火也捨不得他,卻為了能讓他少些牽掛,故意露出賴皮的樣子,“給個告別吻唄。”她伸出兩隻爪子。
“那就真走不了了。”北冥淵低沉的笑,走近了。
正當辛火火以為真會有一個吻時,他卻輕拍她的頭一下以示懲罰,之後頭也不回的出門。
但是,當那道門關上,兩人的臉色都變了。
北冥淵一臉深情繾綣,好幾次差點轉回身,最終卻咬著牙大步離開。而辛火火則眼淚汪汪,躺在剛才北冥淵躺過的地方,汲取他殘餘的溫度。
……
早上天剛亮,自北冥淵走後就失眠的辛火火終於第一次念出了那個咒語。
“現在我知道唐僧有多快樂了。”看到眨眼間來到面前的血骨鳥,因為她站在門外,並沒有變化成小號的血骨鳥,辛火火不禁感嘆。
這樣桀驁不馴的大凶物,隨她這種弱雞隨便念念就乖乖的俯首帖耳,怎地一個“爽”字了得啊。
御弟哥哥,我理解你!
“你別不開心嘛,我有好事告訴你。”別問她是怎麼從那隻全身上下沒有肌肉和羽毛覆蓋,只有骨架之形的鳥,以及它那骷髏頭上看出表情的,總之她就是知道,“俯耳過來。”她招招手。
血骨鳥不情不願,彷彿強抑著暴躁的心情,啪的變幻成一隻色彩斑斕的大公雞。雖然沒有完全聽命,沒有俯耳過去,但至少辛火火蹲下來,就可以與它平視了。它明顯是帶著不良情緒的,能剋制到現在這樣已經到了極限。
“我知道你正因為不能上戰場而鬱悶,又怪你主上不讓你去做正事,非要跟著我這個百無一用的凡女。”辛火火彈了一下“雞翅”說。
“呱。”
“明白,明白,你不是鬱悶,你是絕望。”辛火火點頭,險得問它:身為一隻鳥,還是隻兇鳥,叫得像只烏鴉真的好嗎?
“但是,不上戰場,未必不能在戰場‘上’。”辛火火說得拗口,“而且,你不是奉命要跟著我嗎?我在哪兒,你在哪兒。這樣,我們就可以在不違揹你主上命令的情況下,爭取出一點小小的餘地。”
說到這兒,她停頓了下,血骨鳥已經不再彆扭,情不自禁把頭湊過來。
辛火火覺得好笑,就手欠地又拉了它另一邊“雞翅”道,“你不是能穿過陰陽界?那麼可不可以把我從魔界偷渡到冥界。我需要到那邊找閻君,然後我們大約就能找到可行的辦法了。那位老爺子,真是老奸巨猾,鬼主意多得很。不過你要知道,我們所做的一切的前提不是讓你爽,而是讓你在爽的同時還能幫你主上的忙,而絕不能拖它腿。”不知道閻君聽到她這樣的評價,會不會氣樂了。
而只要能讓它參戰,血骨鳥大約是什麼都肯做的。這隻兇鳥出生於戰場上戰死的亡靈,成形於他們的血與骨,得神於他們的無窮戰意和對勝利的渴望,所以戰爭和殺戮是它骨頭縫裡都銘刻著的東西。雖然在和平時期它可能是個禍害,但若有大戰,它就是最好的幫手。
但所謂物盡其用,它喜歡廝殺,就算在和平時期也總有陰暗暴亂是需要平定的。所以,只要把它放在合適的地方就成就了好事。
“呱。”血骨鳥大聲叫,這是催促辛火火快點走。
辛火火之前早已經準備好,當然立即答應。
血骨鳥熱切積極到不用她再多說,體型驟然變大,叼住辛火火的衣領,把她丟到自己背上。然後最大限度的展開雙翅,騰空而起。
這一天,魔界的人都看到那個誰也惹不起的死鳥帶著主上的凡女心上人飛走了,簡直是從未有過的風景。也有人立即報告給北冥淵,北冥淵只是沉默了片刻後說:隨它們去。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血骨鳥的戰力不用擔心,火兒的智力也不用擔心。於是,他又陷入大戰之前忙碌又緊急的準備之中了。
另一邊,辛火火覺得自己和坐飛機差不多。因為血骨鳥真正施展了翅膀,那真是大得很,而且它還小心的設了結界,讓她這種凡人沒有經歷狂風、缺氧和寒冷,以及速度帶來的痛苦感,跟坐在機艙裡一樣。然後她發現,越界簡直是在數息之間跨越黑夜和白天。除此之外就像是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