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征服宇宙的第一步沒有他的見證。他想讓他陪在身邊,這個重要的時刻。
☆、三十三
檢閱式準時舉行,倒戈的貴族、最後改變陣營計程車兵、該賞的賞該罰的罰,一切都似乎有條不紊。布萊希特顯得異常大度,除了那些不可饒恕的貴族之外他給的都是最低限度的懲罰。許多忠心於主人不肯歸順的貴族家臣也僅僅是免去其職位,定期登記而已。而在獎賞方面更是完全的大手筆,基本上是每一個人都沒落下。
“那麼,今天就到這裡。”典禮已經完畢,該交代的該處理的也都處理完了,布萊希特準備收工去看看林楊。
此時的他沒有注意到,此時的人們都沒有注意到,列隊的衛兵中有一人,從典禮一開始就緊緊握著拳,壓抑著自己的情緒,彷彿在忍耐什麼。
看到布萊希特要起身離開,他終於再也忍不住他一步衝出佇列大喊:“布萊希特!這樣你就滿意了嗎?!利用那些無辜的人!你白白地看他們被核彈炸死不去救援!說什麼來不及,全是謊話!你只不過要為自己造勢罷了!你和那些貴族有什麼區別?!我的孩子在那個被炸的星球上!我的……”
雖已被衛兵按倒,他嘴裡還在不斷地咆哮。他帶著哭腔,彷彿要說盡他的委屈、他的不甘、他的無奈。
沒有一個人說話,所有人都默默的看著布萊希特。
布萊希特突然覺得他整個人都僵住了,在這個人的質問下他竟無可辯駁,他竟然想從那個人的目光下逃開!在戰場上、在死亡的威脅中手指也不會動一下的他竟然整個人僵住了!在這個人的眼神下他無法再維持優雅。因為,他問心有愧。
“對那件事我表示遺憾。”終於找回了自己的聲音,萊茵希特讓自己儘量表現得鎮定,但卻無可避免地從心底對自己泛起了深深的厭惡。他討厭這樣的自己,虛偽醜陋的自己。
理智和情感好像在兩個互不相干的迴路獨自運轉著,雖然噁心的感覺一陣陣地泛上來,但漂亮的話語依然流暢的從嘴裡滑出。
“可是我已經盡力,貴族進攻的時間比我知道的要早,我想救援時已經回天乏術。不論怎樣我都不會拿幾億平民的性命來當我的墊腳石。以前不會、現在不會、以後更不會。”布萊希特說完就要起身離開,不論理智運轉的再好他都漸漸快要壓不住那個噁心的感覺。他不想再呆在這個地方。
“那個清晰地錄影怎麼回事!”臺下依然不甘心地吼著。
“只是事先恰好在那個位置有放監視衛星而已。”布萊希特冷冷地拋下一句,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大廳。
回到書房,揮退了皮耶羅和所有近侍,布萊希特放任自己深深地陷在沙發裡。第一次,布萊希特覺得自己有些累了,倦意從四肢百骸不斷地往外冒。自己所要的、自己想要的真的是這樣的嗎?這樣一步步地往上爬,踩著無數人的屍體,自己最後會不會變成自己所厭惡的存在?第一次,布萊希特的內心有了動搖。
他不是單純的二八少年。他從來都知道,他選的路必然要手染鮮血。他從來都知道,有一些泥潭無可避免。可是他希望當他走到頂端的時候他還是他,還是現在這個他。而不是他現在誓死反抗的權威。
桌上的通訊器想起,布萊希特有些疲累地按下接聽,喇叭裡傳出甜美的聲音:“醫務人員傳來報告,那個病人醒了,情況穩定。”
林楊醒了?布萊希特微微勾起了嘴角,要去看看他才行。
調整好表情,布萊希特走出書房。
不管內心如何掙扎,不論受到怎樣的衝擊,在人前他永遠都是那個光鮮亮麗、優雅而高貴、完美無缺的布萊希特。
作家的話:
連載重開,我來謝罪。
切腹……
☆、三十四
推開病房的門,布萊希特注意到林楊身上雖然還連著不少儀器,但呼吸機已經撤去。整個病房十分安靜,只有儀器時不時發出的滴滴聲。
林楊似乎注意到了門口的動靜,他轉過頭看上去十分憔悴,卻依然對布萊希特扯出了一個微笑。
看到林楊的笑,布萊希特明顯鬆了口氣。他走到床邊,並沒有問“好點了嗎?”這種沒有意義的話,他輕輕握住林楊的手,說:“謝謝。”
林楊眼中的笑意停頓了一下,顯得有些驚訝。然後他手上稍稍用力反握住了布萊希特,並同時搖了搖頭表示不用在意。
他只做他認為值得的事,無需讚賞,也無需回報。
布萊希特的心平靜下來。他想這是他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