避外界的傷害。對她來說,那裡是最安全的所在。
而江珺也是猛然一震。他被這一聲巨響給驚醒了。把她從自己身上撐坐起來,然而眼前是怎樣一副景象,他簡直難以置信。坐在他身前的她,髮辮散亂,胸乳從敞開的衣襟中躍出,那兩點挺立猶如春雨中初綻的桃蕊,裙子被撩到腰間,而他自己呢,抵著她腿根的那處是那樣堅硬分明。
這是他一手養大的孩子,是他最為珍愛的寶物。她並不曉得自己是那麼美。那麼他要將之據為己有嗎?
江珺抹一把臉,先前的燥熱已經冷卻下來。他眼望地面不動聲色地說,“你把衣服穿好,我在外面等你。”
江玥為突如其來的轉變弄得手足無措。所有的事都來得太突然了。他莫測難明的神色,讓她惶惑。他和她到了這局面,接下來他要怎麼做,他會怎麼做?她要怎麼辦,她又能怎麼辦?表白自己的心跡?還是聽憑發落?
她機械地整理好衣衫,跨出帳門。帳外他面海背身長立,背影是無盡的蕭索。
爆炸聲仍此起彼伏地轟鳴,彷彿不把天地掀翻誓不罷休。
原來那不過是祁大的學生結束了表演在放焰火。煙花一束衝上高空,分成簌簌墜落下來,耀眼的美麗轉瞬即逝。太過激烈的東西都不長久。
江珺和江玥的這場肉身歡宴在不絕於耳的轟鳴聲和刺目的亮光裡宣告終結。
他在想什麼?她的大腦是一片混沌。對已經發生的和即將要發生的,她都沒有能力思考。他們一路往回走,兩人都默不作聲。
“先休息吧。我們明天再說。”他送她到房門前,只留下一句我們明天再說吧。
她早就知道,他們之間是不平等的,無論他對她多縱容,他對她擁有最高制裁權,而她始終是卑微的。
事情是一件接一件發生,不給你任何喘息迴旋的餘地。
她一夜未眠,坐在窗前看天空從深藍一點點變淺,泛紫,再轉成金紅,直到霞光照耀在綠松石般澄淨的海面。第二天已經來了。他要對她說些什麼?
七點剛過,她的房門就被敲響,她幾乎是飛身去開。
他站在門口並不進來,“我現在馬上要趕到雅加達去,我們有艘船出事了。我讓小王來接你,他應該馬上就到了。”
她靜默,點頭。
“這次怕要待不少天,可能送不了你去學校了。我要是沒回來,小王會給你安排好的。”
“哦”,她點頭應道,將心上的失望從面上掩去。
“你在家好好照顧自己,把要帶的東西都整好,缺什麼就去買。我們電話裡聯絡。” 他抬起手將她額角垂下的一縷頭髮夾到耳後,然後步履匆匆地走了。
他表現得一如往常,好像什麼事也沒發生。平靜得她都要懷疑昨晚的驚心動魄只不過是她臆想出來的幻境。她摸摸自己有些腫脹的嘴唇,胸中苦澀難言。她沒有他那樣好的涵養功夫,對她而言,那就是天大的事。
她到江珺房裡收起他換下的淺灰色馬球衫,藍色沙灘短褲,看,他是多麼習慣有她在。
王浩的確很快就來接她了。
她帶他去昨天扎帳篷的地方。帳篷還在,他們拆下還去店裡退回押金,一切似乎安好如初,惟有她變了。
到了停車場,已經不見昨天他們開來的那輛銀色敞篷保時捷。江珺已經走了。
她告訴自己這只是一次尋常的分別。她不是不懊惱自己的莽撞,有些事情藏在心裡就好,做了出來就再無可挽回。她沒有資本去賭,更輸不起。
13
回到祁寧,江玥鎮日一人在房子裡踱來踱去,從客廳到陽臺,從書房到臥室,從廚房到衛生間,她覺得這個住了近十一年的地方,從未這樣空曠過。
其實江玥知道並不是地方大了,而是她的心空了,飄來蕩去不得安穩。
她覺得寂寞,無限的寂寞。她想他,但她不能打電話給他。
這次他去雅加達處理的事件情況嚴重,恆洲的一艘散裝貨輪運貨到印尼,眼看就要到港了,卻在爪哇海域遭遇了風暴,船隻失事人員失蹤。雖然都是投了保的,但他要忙著與各方交涉,身上負擔必定不輕。
她也不敢打電話給他。她能說什麼,難道去問“你要我還是不要我?”她斷斷沒這個膽量。
所以她只能等著。她算過時差,雅加達比北京時間只晚一個鐘頭。
八月二十日,日暮降臨,江玥從冰箱搜刮出一袋冷凍水餃,煮來填餓了一日的肚子。胡亂吃完,便守在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