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會冷。
他若有所思地摸了摸身上被子的厚度,起身下了床。
肖曉那個笨蛋,昨天可被淋了個夠嗆,儘管是因為自己透露訊息造成的,但畢竟也是為了她好。也不知道她睡的冷不冷,記得她的那床被子也挺單薄的,千萬別被凍感冒了。
雖然經過某件意外後,早就有了肖曉的三令五申,以及她房門上明晃晃張貼著的“十大戒律”,可白慕然依舊鬼使神差地推開了她的房門。
窗簾是美麗的淡藍色,靜靜懸布了裡側的整面牆,因了門的突然開動而微微盪出些漣漪。路燈的光同樣滲透簾子,淺淺打了進來,在簾前的床上投出淺淺光亮。
光亮中的人臉朝向牆側,似乎睡得並不安穩,一床單薄的被子裹得緊緊的,卻還在拼命蜷縮著身子。
白慕然無奈地嘆了一口氣,搖搖頭,悄無聲息地來到床前,將懷中輕巧的牛奶被搭在床上之人的身上,便準備轉身離去。
許是受了驚擾,她突然“嗯”的一聲,翻過身來。
“冷……好難受……”她喃喃著,聲音含糊,似乎是夢囈。
白慕然一怔,俯身湊近她,藉著淡淡的光,他看到她的眉頭緊鎖,表情彷彿很是痛苦。他伸手探上她的額頭,又猛地抽回手。
好燙!她在發高燒。
他立刻回手按亮了床旁的夜燈,這才發現她原本白皙的臉龐此時卻是紅的嚇人。
“肖曉,肖曉,醒醒,快醒醒。”他在她的耳邊低聲喚著,直到她恍恍惚惚睜開眼,他才放下心來。
“啊?怎麼了?恩……”肖曉還在迷糊,彷彿費了很大的努力才有了一些頭緒。
“啊!白慕然,你幹嘛進我的房間?……恩,好冷,頭好疼!”白慕然皺眉,竟然沒有大吵大鬧地追究,反而是一副有氣無力的樣子,看來真是病的不輕。
“你發燒了肖曉,好好躺著吧,不要亂動了。給,量量體溫。”白慕然順手從床頭的抽屜裡取出體溫計塞給了她。
“乖乖躺著,我去給你倒水、拿退燒藥。”
肖曉迷迷糊糊答應著,把體溫計往胳膊下胡亂一放。等白慕然拿著水杯和退燒藥回來的時候,肖曉已經歪頭再次昏睡過去了。
怎麼又睡過去了,這到底是幾度啊?
白慕然擔心地看了她,伸出的手在半空中又尷尬地滯住了。體溫計……那個好像不太方便。哎!
他想了想,轉身去了廚房,一通忙乎後,回來時手中已多了個用毛巾臨時扎出的冰袋。他將冰袋小心翼翼地放在肖曉的額上,然後開始叫她。
“肖曉,醒來吃藥了,體溫計給我。肖曉……”
肖曉睜開一隻眼睛,看了看他,一陣摸索。
“哦。恩……恩……體溫計呢?找不到了,身上沒有力氣,你來找吧。”
“咳咳咳”,白慕然只覺得哭笑不得。想到那次意外,他的喉頭有些發乾,目光不自然地飄忽起來。“我來找?我怎麼找?”
“誒,你還在磨蹭什麼呢?快點把體溫計拿走,要是壓碎了怎麼辦?”冰袋的溫度令肖曉有了片刻的清醒,她不耐煩地瞪了白慕然一眼,掀開了被角。
“給你,哎,你在幹嘛呢?”拿著剛剛找到的溫度計,肖曉疑惑地看著面前背對著她的白慕然。看他支支吾吾卻不肯回過身來,肖曉突然明白了。
“我……我穿衣服了。”
好尷尬的一句話,肖曉有點佩服自己的膽量,更是不覺想起某個更加尷尬的夜晚。她慌忙縮排被子裡,只露出兩隻眼睛。冰袋“咚”的一聲掉在了地上。
白慕然迅速回過身,俯身去撿冰袋,肖曉卻看到他的臉頰上似乎有兩片疑似紅暈的痕跡。他在害羞?肖曉羞澀之餘又有些竊喜,一時間竟然忘記了發燒的痛苦,在被窩裡偷偷咧開了嘴。
“體溫計給我,你,起來吃藥。”
迅速恢復平靜的白慕然從肖曉手中接過體溫計,卻是有意避開燈光的映照,側身去看溫度。
“37。5攝氏度?你沒夾好,重新量。”
肖曉剛剛吞下白色的大藥片,正噎得難受地直捋脖子,聽他這樣命令而又冷淡的口氣,不禁翻起白眼,“你怎麼知道我夾好沒?我不量,咳咳咳……”
她縮排被窩,並且極不配合地翻過身去,將後背留給白慕然,還示威一般重重哼了一聲。
“我要睡覺了。”
潛臺詞很明顯是“你還不出去”之類的話,正常人都能聽得懂,況且是白慕然這種高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