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點。”
終於,她尖叫出聲。
“我要如廁啦!”
喔喔喔,天啊,她說了!她說了!她竟然對一個男人說了!
羞恥不已的秋霜,幾乎想挖個地洞,把自個兒埋進去。萬萬沒想到,這個笨蛋居然還回了她一句。
“什麼?”
他不明白?她恨恨的咬牙,只得降低用詞程度,再說了一次。
“我要解手。”
他露出更困惑的表情。“解什麼?我又沒綁你。”
“我……我……”她已經找不出,任何一個詞句了,不僅是清麗的俏臉,就連全身的肌膚,都因羞恥而嫣紅。
那雙藏著壞壞笑意的黑眸,看盡她不知所措的窘樣,粗獷的大臉才誇張的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喔,你是不是要尿尿?”他殷勤的問。
瀕臨“潰堤”邊緣的秋霜,就算再不情願,事到如今也只能乖乖點頭,承認了他的粗魯用詞。
“早說嘛,你放心啦!”他說著。
放心?
秋霜抬起頭來,小臉上充滿希望。他要她放心,意思是說,這附近有可以容她如廁的地方嗎?
望著那張滿是期盼的臉兒,徐厚露出最和煦的笑容。
“不要害怕,這附近沒有猛獸。”
沒有猛獸?什麼意思?
剎那間,還搞不清楚,她愣愣的看著他,卻見他咧嘴露齒,大手一揮,道:“這兒隨便都可以上啊,你要就在原地解放,我也不會介意。”
啊!
該死的男人!
直到這一瞬間,她才陡然醒悟,徐厚一直在戲弄她。
在他面前原地解放?她才不要!
秋霜又羞又氣,滿腔怒意,卻連罵人的時間都沒有,因為另一種“滿”,已經逼得她不得不東張西望的尋找地方,跟著快快鑽進草叢深處,強忍著一波接一波的羞恥,用最快的速度解開腰帶,褪下男裝的褲子。
在她羞恥的“釋放”時,草叢外頭還傳來渾厚無恥的大笑,以及徐厚響亮的聲音,大聲的告訴她。
“你不要擔心,會有野獸來咬你的屁股,有東西靠近的話,我聽得到。”他故意補充。“我聽得非常非常清楚!”
秋霜用雙手矇住熱燙的臉,無聲的呻吟著。
有生以來,她總算體會到何謂“羞”不欲生了。
夜深了。
不知名的蟲,在四周發出規律的鳴叫聲。
躺臥在毛毯上的秋霜,一直等到那如雷的鼾聲,響了足足兩個時辰之後,才敢用最慢的速度,悄然無聲的爬起身來。
鼾聲仍在繼續,一聲響過一聲。
她瞪著那張熟睡之中,毫無防備的大臉,考慮著是不是,要將在腦袋裡想了大半夜的暴行付諸行動,朝他的鼻子狠狠踹上一腳。
唔,沒錯,她是很想報復他的戲弄,但是眼前還有更重要的事,她絕對不能夠吵醒他,反而要祈禱他睡得愈熟愈好。
找到機會逃家,只是她計劃中的第一步。接下來,她還要乘機逃離徐厚,找個地方快點躲起來,靜靜等上一段日子。
極為小心的,她一點一點的從毛毯上爬開,雙眼還緊盯著,他熟睡的面容直瞧。
直到這會兒,她才發現,這個臭男人其實長得不算難看。
他濃如墨染的眉,看來飛揚跋扈,鼻樑雖然像是被打斷過,但是配上他厚實大唇,以及方正的下顎,卻是意外的協調。
從他身上散發的粗獷氣息,雖然低俗得讓她不敢領教,卻遠比那些,時常出入家裡,假惺惺的偽君子們強上許多倍。
跟那些滿口詩詞歌賦、滿腦貪贓枉法的偽君子相比,徐厚雖然俗不可耐,卻直率坦然,是個全然真性情的——
噢,該死!
秋霜在心裡暗罵一聲。她是被氣笨了嗎?在這逃走的緊要關頭,她竟然會緊盯著他看,還愣愣的看了好一會兒!
無聲罵了自個兒幾句後,她又想爬開,但是眼角卻在無意之中,瞄見了徐厚抱在懷裡,僅僅露出一角,卻讓她熟悉不已的織錦花樣。
他是抱著錦盒入睡的。
秋霜太清楚了,那錦盒裡頭;裝的就是價值連城的夜明珠。雖然,逃走是第一要務,但是夜明珠對她來說意義非凡,要是能帶著夜明珠逃走,那就更完美無缺了。
提心吊膽的,她改變方向,朝著徐厚匍匐前進。經過了約莫一刻的龜速挪移後,她終於到達徐厚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