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遠將軍有所不知,自荀家荀氏八龍故後,最為出彩的便是‘留香荀令’荀文若,和這位‘算無遺策’荀公達了。此人雖然名聲不顯,卻乃是曹操謀主,足當得起曹操這般派夏侯淵率大軍護其來此。我等大意不得。還請文遠將軍著人安排一下,咱們同這位仁兄好會會面。”
既然是荀攸這等身份到來。按慣例。想必是不肯到平原城中自投羅網的。而且夏侯淵大軍來的飛快,都令平原縣城中心中有鬼之人走卻了大半,就算是本地土著之民眾,也多有惶惶之色,秦旭也著實不願意在人前給呂布軍丟醜抹黑。更何況,夏侯淵明明可以兵臨城下,卻是射書入城,也已經足以表明態度了。
“仲明,我也要去!”秦旭和張遼談話並沒有避著呂玲綺。正在思量著要派多少兵力護著秦旭和那荀攸會面比較合適呢。就聽得收拾利落的呂玲綺插口說道。
“不可!”幾乎是異口同聲,秦旭同張遼一起開口說道。這小姑奶奶,還是唯恐天下不亂啊。本來此番秦旭帶呂玲綺出來,一來是讓老丈人丈母孃“放心”之餘,也順便讓自家這位小嬌妻出來散散心的,畢竟手中此番有呂布親自簽發,可以節制先登、飛騎、驍騎三營兵力的堪合在,就算是真是一言不合,無論是同曹操還是同袁氏某個不成器的公子開戰,也不會有半分的危險可言,更遑論給呂玲綺安排出手的機會了。不過眼下看來,即便是秦旭,估計也是低估了嬌憨可愛的呂大小姐遺傳自溫候飛將血統中狂熱的好戰因子。
“玲兒,咱們可是說好了的,出門一切都聽我的!萬不可讓岳父母擔心。再說了,此番去城外見那荀攸,也不是去征戰殺伐。他一個文士,等閒讓他五七個也不是你家夫君某的對手!玲兒你還是持弓為為夫掠陣可好?”秦旭被呂玲綺突然冒出的話給嚇的不輕。想當年陳留之事,這丫頭可也算是有前科的。而且呂大小姐的性子極似呂布,待會若是見他秦某人說不過荀攸,沒準就真敢手持鐵戟讓這位荀氏八龍之下最為有聲望的荀氏雙璧之一知道知道什麼叫護夫心切了。
“玲兒莫要胡鬧!不過就是去見個人說兩句話而已,實在是沒有什麼好看的!不若你留下來,咱們繼續喂招如何?要不咱們帶上小兒張虎,去我驍騎營中耍子?”見秦旭的“勸說”,根本就沒有剪滅呂玲綺的興趣,反倒是見這丫頭有暫時棄戟持劍的打算,說什麼也要陪同秦旭一同去見這位曹氏謀主,興奮的很。這下連張遼這麼講究上下尊卑之人,面上也帶了難色,求助似得看了眼秦旭,無甚要點的勸說呂玲綺道。
“咯咯……文遠叔叔還是帶著小虎子去玩吧,莫非還以為玲兒是那小丫頭麼?”被不怎麼善於哄人的張遼一通胡亂許諾,甚至還有稚齡時百試不爽的“誘惑”,呂玲綺嬌笑不已。片刻後正色說道:“我聽孃親說,夫妻生則同衾,死則同穴才是正理。那夏侯淵當日在無名山谷時。曾經敗於我夫君仲明之手,此番又帶了這許多兵馬來,如何讓人放得下心來?文遠叔叔不必相勸,仲明你也不要推脫,此事沒得商量!”
“玲兒!……”秦旭這還是自認識呂玲綺來,第一次聽自家這位小嬌妻脫卻嬌憨說出這番話來,頗有感動之餘。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樣去勸說了。
“罷了罷了!奉先有女如此,豪氣不弱男兒!當無憾矣!”本來還指望張遼繼續勸說一下也不知道搭錯了哪根筋的呂玲綺,卻不料張遼聽了這番話後。反倒是露出一副讚歎神色,看樣子是認可了呂玲綺這意圖做將門虎女的想法。
“文遠叔叔最好了!玲兒這就去披甲!”呂玲綺笑的像朵花兒一樣,頗有些得勝如大將軍一般看了兀自苦笑的秦旭一眼,蹦蹦跳跳走開了去。
平原城外。一馬平川。隔著老遠的便能看到一線黑壓壓的人馬攢動之勢。就算是再在戰略上藐視來兵的張遼。也暫時接管了先登、飛騎二營兵士,一面令人貫行城中戒嚴,一面命人集結了本部兵馬於城中待命,更傳令兩千驍騎營輔兵各持兵器立於夯土堆砌而成的城頭警戒,刀光劍影,馬嘶風嘯之下,肅殺之意霎時瀰漫,倒是使得之前因為將要面臨兵士而愈顯恐慌的民心暫時的安穩了下來。
“嘎呀呀……”隨著一聲讓人牙酸的繩索絞纜聲響起。一隊只有百餘人的護衛隊伍,馬側掛著長窄的彎刀。手中倒擎著一具隱有金屬色澤的木柄巨弩,拱衛著一輛敞篷戰車,緩緩自城中駛出。
戰車之上,本應是持戈兵士固定腿腳的木樁全部拆除,反倒是放上了一個小小的案几,一身大漢朝服的秦旭,此刻就端坐在案几之後,而在秦旭身邊,一位扶著一支仿照呂溫候方天畫戟樣式打造的碩大鐵戟的披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