諷、又似由衷的一句,竟令徐惠怔了一怔,寵冠六宮?自己有嗎?不禁微微凝眉,是否每次談詩論詞、陪駕對弈便已算是寵冠六宮了嗎?
有時他批閱奏摺,自己侍候左右,他卻一批就是一夜,清早時候,便已去早朝,不見了人影,難得清閒的時候,亦只是與她說些個詩論典籍,便再沒旁的了!
媚娘見她似有所思,眼神微微流轉,隨而輕笑道:“好了,不與妹妹說笑了,你我這麼長久未見,可有好多話說呢。”
徐惠附之一笑:“是啊,近日許多事連在一起,都未及與姐姐說上一聲,姐姐可怪我嗎?”
媚娘豔眸一澀,佯怒道:“怪啊。”
說著便抿唇一笑:“妹妹真是多心了,妹妹得盡了寵幸,做姐姐的高興還來不急,何來怪你?”
“寵幸?”徐惠清澈水眸,如微風拂過寧靜湖心,泛起微微漣漪,不禁舉眸望向天際、浮雲如繡,細細思來,竟是惘然——
寵幸!只恐怕……是有寵無幸!
媚娘見徐惠眼神幽悵,略略思量,口吻中摻著些試探意味:“怎麼?妹妹……莫不是有何難言之隱吧?”
難言之隱?徐惠心中又是一顫,算是難言之隱嗎?這來之蹊蹺、看似平步青雲的背後,可以說是難言之隱嗎?
見她不語,媚娘正欲追問,卻聽不遠處傳來女子清脆的聲音:“徐婕妤。”
走近兩步,身子微低:“徐婕妤,陛下叫您與公主回呢。”
徐惠側目望去,見正是彩映,微笑點頭,這才恍覺許久沒見了兕子,轉眸望去,碧闊清脆、香花飄豔,御花園一派錦繡,卻哪裡有兕子的影子?
徐惠心下一驚,忙向前跑上兩步,叫道:“兕子……”
再向左右一望,唯有風聲揚揚、花繁葉飛,卻哪裡亦不見兕子!
心中不免大驚,一種恐懼瞬時襲向心頭:“兕子……”
彩映此時亦是一驚,走到徐惠身邊詢問道:“徐婕妤,公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