絲的恨意,有的只是像慈母關心孩子一樣的愛意。
她沒有再去想,只是靜靜地享受著這一份短暫旅途的樂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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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山環繞的林子裡,矗立了一棟莊嚴肅穆的寺廟,大概有幾百年的歷史了吧!門外的廣大庭院在這個季節裡開滿了野生滿山紅,門內卻是非常靜瑟的松林苔亭,好一處修心養性的地方。
長古寺的大雄寶殿裡佛香繚繞,在金光閃閃的一尊大佛前,跪著一個素衣的男子,他雙手合什,輕閉又目,似是靜止,又似是在等待。
他要出家?!(一)
他要出家?!(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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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人緩緩走進來,他大概已經有八十歲的年紀,慈眉善目還留有一把白鬍子,身軀雖然清瘦,背脊卻是硬挺的,一身的袈裟讓他看起來更顯精神。
他就是長古寺任了五十年的主持自覺大師,就是在這個地方,他收了眾多的弟子,弟子又收了弟子,他是一位非常德高望重的大師。
跪在殿上的,卻不是一個普通的香客,雖然只是一身素衣,他的身上卻帶著與生俱來的貴氣。
眾生偕平等,在自覺大師的眼裡,他也只是一個普通的人。
“馭親王,你可想清楚了?”自覺大師望著大佛問道。
“弟子想得很清楚了,請大師為弟子剃度吧。”歐陽少謙仰頭望著大佛在微笑。
“阿彌陀佛!”自覺大師自旁邊的小沙彌托盤上拿起一把剃刀:“佛祖願成全溺落的眾生……”
“大師請慢!”楚夢妮直衝進大殿大喊起來,寧靜的大殿四周不斷地傳來回音。
她知道這樣很沒有禮貌,但她已經控制不住自己的衝動了。
歐陽少謙連眼睛都沒有睜開,淡淡地道:“大師,請為弟子剃度。”
自覺大師放下手裡的剃刀,對著來人合什道:“太后娘娘、皇后娘娘,馭親王,老納想你們應該有話要說,老納先行告退了。”
太后和皇后都很客氣地對他報以一笑,合什點頭。
自覺大師離開後,小沙彌也跟著師祖的腳步離開。
歐陽少謙始終跪在那裡,連頭都沒有抬起過,他緩緩道:“母后,如果你是來勸我的,那就什麼話也別說了。”
太后遠遠地看著他,淡然道:“母后只是來看看兒子的,無論你將來會怎麼樣,那都是你的造化,但你永遠都是母后最愛的兒子。”
楚夢妮急了,太后不是來勸歐陽少謙的嗎?怎麼說這樣的話?
她衝過去拉住歐陽少謙的手道:“馭親王,你躲在這裡算什麼?跟我走!”
歐陽少謙第一次有勇氣掙開她的手,淡淡地道:“皇后娘娘,我心意已決,你請回吧。”
他要出家?!(二)
“為什麼你要這樣做?你想過沒有,你現在是先皇唯一活著的兒子,你有撐著歐陽皇朝江山的責任,天下的百姓需要你。”她剋制不住地嗓子越揚越高。
“傑兒才是皇上的長子,繼承大統的人選,至於我,已經厭倦紅塵,一心向佛,只願削髮為僧,長伴青燈古佛。”
“傑兒才幾個月大,你就放心把歐陽皇朝的江山交到一個幾個月大的孩子手上嗎?你想害誰?害我的孩子,還是天下的百姓?”
“歐陽皇朝有你我就放心了,你的智勇謀略與仁孝都深得民心,你會教出一個好皇帝來。”
為什麼把這麼大的責任推到她身上,難道聽他的一句讚美,她就會不知方向了嗎。
“這是你們姓歐陽的責任,我始終只是一個外姓人,是一個女人,你說的,我一樣都沒有,更擔當不起這個任務。”
“你能,因為你的兒子姓歐陽。”
“我暈,這是什麼理論,難道一個國家的統治者也可以這般兒戲嗎?”
她沒想到歐陽少謙這次這麼堅定,連她也毫無辦法了。
她跺跺腳,碎步跑過去拉著太后的衣袖,軟聲哀求道:“太后,你快來勸勸他吧。”
太后從從容容地道:“哀家今天不是來勸他的,只是一個母親來看看自己的兒子。”
楚夢妮的臉垮了下來,失望地哀鳴:“太后,怎麼連你也這麼說,你兒子當和尚你都不管了?”
“這未免不是一件好事。”就是因為她太愛自己的孩子了,所以才不忍心去強迫孩子去做不願意做的事情。
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