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江的父親就是以前遲府的管家,遲江這管家做得也頗有幾分子承父業的感覺,他聽到韓藍羽那樣說,把頭埋地更低,不用看他臉上的表情,從他的聲音也能聽出他的誠惶誠恐,“夫人,您這是要折煞老奴!”
在大戶人家,只有妾侍跟著孩子稱呼別人,當家主母,那是絕對沒有的事,韓藍羽這樣“江叔”,絕對是表示了對他百分之百的尊敬,
韓藍羽看著他這段時間迅速多出的白髮,心裡暗道,真正折煞你的不是我的這聲江叔,而是你自己的膽子,居然敢和主子的妾侍私通,還生下了最有出息的兒子,這罪的確可以折煞你自己。
有些事,既然已經是既定的事實,再加上遲延庭這個孩子,她是真的喜歡,邱氏已經死了,也沒必要再去追究。
遲府家大業大,到底是要找個人來支撐起來,雖說是遲家親血脈的遲延森看似已經有了出息,到底只是會提筆寫幾本小說,掙點錢而已,離守住偌大的遲府還差十萬八千里。
韓藍羽凝了凝神,不讓自己再胡思亂想,聽了遲江的那句折煞,又笑道:“江叔,你在府裡當差這麼多年,這聲江叔,在我看來,你真的是受之無愧!”
花園的角落,是連風也吹不到的地方,遲江卻猛地打了個哆嗦,實在是不知道韓藍羽喊住他到底為了什麼事,又想到邱氏以前告訴他的,懷疑韓藍羽已經知道他和邱氏的事,也已經知道遲延庭的真正身世,更不敢抬頭看韓藍羽,腦子卻飛快轉動了起來。
只是想了很小的一會兒,他就有了主意,如果這次韓藍羽要點破遲延庭的身世,為了他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血脈,他肯定放手一搏。
他的所謂放手一搏,就是把韓藍羽殺了,直接來個殺人滅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