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到這麼大,從來沒有過的。
臉上看不出什麼,心裡的妒忌卻像條毒蛇一樣飛快的在心頭蔓延開來。
憑什麼同樣是人,別人就可以不費吹灰之力得到任何想得到的東西,為什麼,她那麼努力,卻還還是求而不得。
遲延森靠得近,把袁茵努力掩飾起來的表情盡收眼底,很滿意,也再次對遲靜言佩服的五體投地。
遲延森拿著好不容易找到衣服走了,也真是他運氣太不好,快要出門的時候居然遇到了遲剛。
如果說楊再冰和遲靜言是他在這個世界上最怕的女人,那麼他的親爹遲剛就是他最懼怕的男人,和他怕那兩個女人不一樣,他怕遲剛是真的從骨子裡發出來的那種害怕。
遲剛鮮少管這個二兒子,每次看到他也板著臉,卻不代表他就不喜歡這個二兒子,看到他手裡捧著件女人的衣服,怒道:“去幹什麼?”
這就是有前科人的傷心之處,遲剛看到遲延森抱著件女人的衣服,還以為遲延森又偷了府裡的衣服去送給外面的相好的。
要知道在過去,有段時間,他對遲延森管的很嚴,零花錢不夠用,他不止幹過一次拿府裡的東西出去討好外面那些相好的事。
遲延森心裡覺得冤枉,臉上也的確做出冤枉的表情,“爹,這是您未來二兒媳婦的衣服,被人誤拿了,我這是要給她送過去呢。”
對遲剛來說,遲延森能收心,的確是件天大的好事,私下他也派人去打聽過楊家,雖然才移居到京城的時間不長,卻是門清清白白的人家。
以遲延森以前狼藉不堪的名聲,一般門第好一點的人家,還真不願意把女兒嫁給他,能有清清白白的姑娘也鍾情他,遲剛已經很欣慰,要不是才回京還有很多事沒處理好,早就把這麼婚事訂下了。
也許遲延森的自我感覺很好,人長得英俊,家境又好,根本不愁娶不到媳婦,他看得透,不像他這麼樂觀,在他的設想裡,只要有清白姑娘肯嫁給遲延森,不管出身和門第,他都相當滿意了。
遲剛看遲延森的樣子不像是在撒謊騙他,對他一揮手,“還不快去。”想到了什麼,喊住朝大門外一溜煙似的跑去的遲延森,“等人家姑娘有空的時候,帶人家回來吃頓飯。”
遲剛的話,讓遲延森怔愣在原地,等回過神,那表情,簡直是驚喜若狂,“謝謝爹,孩兒知道了。”
遲剛難得沒有對他板著臉,笑著對他擺手,口氣依然是一貫的帶著罵聲,“還不快走,別人人家姑娘等急了。”
遲延森轉過身跑了幾步,想到了什麼,又轉過來對著遲剛深深鞠躬,“謝謝爹!”
遲剛笑而不語,再次對他擺擺手,示意他快走。
他這一生,剛出生就被父母送到遠房親戚那裡,成年後,明明是他先愛上韓藍羽,為了大局,卻不得不隱忍,被最心愛的人誤會了二十多年。
人這一生,能有幾個二十年,縱然曾經受過很多苦,很多委屈,在和韓藍羽冰釋前嫌那一刻,所有的苦和累不僅畫上了休止符,也是值得的。
第二百六十章:撞衫
遲延庭的性格,註定了這一輩子只能中規中矩,他的婚事,既然端木亦元已經賜婚,就連他這個父親也沒有做主的權利。
那麼多個子女,他總希望有那麼一兩個是按照自己的心意娶或者嫁心愛的人,幸福一輩子。
自從遲靜言驟變,又和端木亦塵的關係好到蜜裡調油,就成了他對女兒們幸福的寄託。
至於兒子,他總共也就只有兩個,和註定是要繼承他衣缽,一輩子征戰沙場的遲延庭相比,希望婚姻幸福,可以娶心愛之人的,也就只有遲延森了。
有人走到他身邊,和他並肩而戰,他不用扭頭,也知道來的人是誰。
韓藍羽的聲音在耳畔響起,“老爺,起風了,回屋吧。”
遲剛轉身,拉住韓藍羽的手,發現她的手心很冷,忍不住皺眉的同時,已經把身上的外衣解下來披到她肩上,“出來怎麼不知道披件衣服。”
韓藍羽依偎進遲剛懷裡,滿臉的幸福,笑而不語。
兩個人回房時,韓藍羽想起了什麼,對遲剛說:“老爺,我們什麼時候去找我們的女兒?”
這段時間韓藍羽一直睡得不好,只要閉上眼睛眼前就會閃過女兒巴掌大的臉上,被她用髮簪劃過長長痕子,小小的圓圓的血珠從劃開的皮肉裡迸出,非常滲人。
她更是不止一次在夢裡聽到孩子淒厲的慘哭聲。
這是她造下的孽,還是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