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他的情緒又不能表露地太明顯,遲剛是遲延庭名義上的,也是所有人眼裡,遲延庭的親生父親,親生父親都不去幹涉的事,他一個管家要太積極,很容易讓人心生疑心。
今天親眼見證了遲靜言的聰慧,他想到了就怎麼處理袁茵請教遲靜言。
遲靜言聽出了遲江聲音裡的遺憾,抿唇笑道:“江叔,很多事是急不來的,尤其是感情方面,說不定等時間長了,大哥他自己就會認清自己的心,如果這個時候對袁茵做了什麼,又或者真讓她死了,只怕她就會永遠活在大哥心中。”
頓了頓,繼續說道:“大哥是個什麼樣脾氣的人,我相信江叔應該比我更清楚。”
遲江倒吸一口冷氣,是啊,遲延庭有著什麼樣的脾氣,他這個只能在暗地裡默默關心遲延庭的親生父親,比起遲剛,更為清楚。
以遲延庭的性格,只怕會更排斥昇平公主。
這可不是遲江願意看到的,他最希望看到的就是遲延庭娶昇平公主,然後倖幸福福地生活下去。
遲江沉吟片刻,對遲靜言點頭,“我知道該怎麼做了。”
話說著,又要對遲靜言彎腰示謝,這一次,被遲靜言阻止了,“江叔,我有事先走了,反正你記住一點,如果真為了大哥好,很多事,暫時只能放在心裡,凡事有因才有果。”
遲靜言覺得自己越來越會說大道理了,利用遲延庭硬壓住了遲江的復仇之心,到底是錯還是對,她不知道,只知道最利於眼前的形勢。
遲靜言雖是穿越女,卻不是萬能的穿越女,更沒有一顆為每個認識的人操了的心,她把該處理的事都處理好後,就要把整顆心一心一意地放在端木亦塵身上。
有的時候想想,也不怪某個王爺醋意滿天飛,的確是她會忽視他。
她下樓,看到了早就站在樓梯下方的茶樓掌櫃。
遲靜言問他,“朱老闆,是我剛才給的茶錢不夠嗎?”
茶樓老闆一愣,連忙擺手,小心翼翼開口,“七王妃,您誤會了,小的不是問您要茶錢的,而是想問一下您讓小的的夥計去哪裡買燒雞了,他怎麼出去了那麼長時間還沒回來?”
遲靜言站在最後一階樓梯上,打量了下四周,茶樓不大,怪不得她上一次和昇平一起來的時候,老闆兼職跑堂,連個夥計都沒有。
後來老闆招了個夥計,還是因為上次她和昇平來的時候,把遲延庭的錢袋子給了他。
所以說,從古至今,有錢就是好啊,有了錢,很多事可以找人來做,同樣說話底氣也會足很多。
“我沒有規定他去哪裡買燒雞。”遲靜言實話實說。
說實話,以小白現在一身雪白的毛髮,光彩照人的樣子,遲靜言還真不大放心它獨自走在大街上。
雖然這一次是有茶樓的小夥計跟著,以他和小白只是第一次見面的關係,一旦發生什麼危險,他肯定會棄小白於不顧。
小白的皮毛,只要稍做加工,就是一件上好的皮草。
遲靜言腦子裡浮現出小白變成皮草,被人穿在身上的情景,狠狠打了個冷顫,太嚇人了。
不行,她馬上要找到它。
茶樓夥計看遲靜言臉色變了,又拔腿朝門外跑去,擔心出了什麼大事,想著新請來的夥計,預支了他這個月的工錢,上工時間才到了一半,也跟了上去。
遲靜言和很多女人到底還是不一樣,要換了絕大多數女人,腦子裡一旦浮現出可怕的想象,早就慌了神。
遲靜言不一樣,她沒有滿大街的亂找,而是很有條理性。
也虧得小白嘴叼,京城做燒雞合它口味的也就只有那幾家,稍微想了想,遲靜言就朝離得最近的一家走去。
朱老闆從來沒有像眼前這樣覺得自己真的胖了,真的要減肥了。
他才跑到燒雞店的門口,遲靜言已經從裡面出來了,看她臉色絲毫沒有改變,他就知道小白沒在裡面。
既然小白不在裡面,那他的夥計肯定也不在。
遲靜言連氣都沒多喘兩口,又馬不停蹄地奔向下一家,朱老闆一手扶牆,用力喘了好幾口氣,才朝著遲靜言跑的方向跑去,實在追不上了,就對遲靜言的背影扯著嗓子喊道:“七王妃,您跑慢點呢,您等等小的。”
遲靜言心裡擔心著小白,就怕晚那麼一點,小白就變成了皮草,腳步不但沒慢,反而更快了。
朱老闆一咬牙,只當這是自己減肥的開始,也加快速度,很努力地跑了起來。
第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