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訊息的人,居然是他的貼身大太監周福寧,這倒出乎了遲靜言的意料。
周福寧看被遲靜言認了出來,很是窘迫,拉了拉戴在頭上用作偽裝的帽子,低頭看地,就是不說話。
遲靜言一個揮手,除了冷漠和小白,其他的下人都回去睡了。
周福寧看到小白,這才知道腿上那一口為什麼那麼痛,肯定是它咬的。
小白絕對是個欺軟怕硬的,看周福寧看它,還得寸進尺地對他露出滿口虎牙。
周福寧又被嚇了跳,彎腰捂住腿上疼痛的地方。
有見識過遲靜言對付賊人手段的下人,走出去幾步,忍不住還是回頭看了眼,瞧這太監弱不禁風的樣子,估計只要被七王妃用上一招她獨創的刑罰,只就會招架不住。
話說遲靜計獨創的刑罰,到底有多厲害,還真不是那個下人誇張了,遲靜言的遲氏刑罰,最最狠毒的一招,也不需要用到鞭子,更不會讓人見血。
用兵不見血刃來形容,再合適不過。
遲靜言的刑罰,既簡單又好操作,只需要一個羽毛。
上一次被抓到的奸細,就是被她命人,脫了他的鞋子,用羽毛撓他的腳底板招出幕後指使的是皇帝端木亦元。
等真正見識到了,七王府的下人們才知道原來真的有種刑罰是不帶一點暴力,不用看到一滴血。
遲靜言原來早想好了對付這個來取訊息人的辦法,只是真沒想到來的人會是周福寧,原來的辦法,肯定不能用了。
“周公公。”遲靜言看著周福寧,嘴角蔓開笑意,“你今天的打扮可是很特別啊。”
周福寧怎麼會聽不出遲靜言話裡的諷刺,既是不敢抬頭看她,也是覺得難為情,把頭埋地更低,“七王妃,你就不要拿奴才開玩笑了。”
遲靜言再次開口,臉上已經沒有笑意,聲音也倏地冰冷,“周公公,雖說你是皇上身邊的人,但是,本王妃做事一向講究公私分明,對不住了。”
“來人。”偏臉看了眼冷漠,“把周公公捆起來!”
冷漠先是愣了愣,反應過來,拿出早就準備好的麻繩朝周福寧走去。
看著冷漠手裡,足足有半個碗口那麼粗細繩子,周福寧知道遲靜言不是在嚇唬他,她來真的。
聯想到遲靜言的種種兇狠傳聞,周福寧覺得遲靜言把他殺了都有可能,外甥媳婦還沒娶山,他真的不想死啊。
“七王妃!”撲通一聲直接對著遲靜言跪下,“奴才錯了,求七王妃給奴才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
遲靜言算是發現了,這古代人,可能心眼真沒現代人多,但是就演技來說,一個個都屬於影帝影后級別,這不,不過才開始哀求她,周福寧已經滿臉都是淚。
“周公公。”遲靜言沉思片刻,佯裝為難,“你這樣求本王妃,讓本王妃很為難啊。”
周福寧聽出遲靜言話語裡的鬆動,連忙說:“七王妃,奴才人微言輕,和螻蟻沒什麼區別,奴才的事,不會讓七王妃為難的!”
遲靜言嘆了口氣,朝冷漠一個眼色,冷漠對周福寧伸出手。
因為冷漠手裡還拿這半個碗口般粗的繩子,周福寧以為冷漠是要捆他,嚇得又朝後面縮了下。
冷漠覺得無辜,這太監都什麼眼神啊,看不出來,他伸出去的手所做出的姿勢,是要扶他起來嗎?
遲靜言看周福寧真被嚇到了,走過去,親自扶到他胳膊上,“周公公,地上涼,有話起來再說。”
周福寧沒想到遲靜言真的就放過他了,驚訝的同時,也有點小小的感激,“七王妃,您的大恩大德,奴才在這裡先謝過了。”
話說著,對著遲靜言深深作揖。
這個作揖,遲靜言受下了,在她原定的計劃裡,這個端木亦元派來取訊息的人,是要被她命人扒光了衣服送到董大山那裡,以對端木亦元起敲山震虎的作用。
遲靜言沒有為難他,甚至讓冷漠送他出府。
剛走出幾步,就聽到身後有聲音傳到耳邊,“啟稟七王妃,那個姓謝的人咬舌自盡了。”
遲靜言接著說了句什麼,周福寧因為心裡震驚,他很清楚的知道姓“謝”的是指誰,已經沒有心思去主意遲靜言說的是什麼。
不過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了,就算沒得到訊息,對周福寧來說也不要緊了,回宮後至少對端木亦元有了交代,謝林都死了,哪裡還有什麼訊息可以取的。
這麼多暗侍,就連最強的謝林都蝕在了七王府,這七王府真是比龍潭虎穴更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