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受過端木亦塵的恩惠,對於其他幾個王爺莫名其妙的去世,他心裡多多少少有點知道,不想讓恩人也遭此劫難,他好說歹說的勸解端木亦塵。
端木亦塵打定了注意,一定要進宮,侍衛長肯定是拿他沒辦法,只能說,讓他稍等,他去請示一下端木亦元身邊的大太監周福寧。
端木亦塵抿了抿唇,月色下,俊逸絕美的容貌,更是美的心驚動魄,他喊住侍衛長,“不用去找周福寧,本王有先帝御賜令牌。”
侍衛長藉著月色好好觀察了下令牌,的確是先帝御賜,忙命侍衛開啟城門。
……
端木亦塵剛走進宮,迎面就有人小跑過來,看到他,那人竟然一點都不意外,在離他還有一步之距的地方,那人停下腳步,對著端木亦測塵恭敬行禮,“奴才參見七王爺。”
端木亦塵看著周福寧,“這麼晚了,你怎麼還在這裡?”
直覺告訴他,周福寧是故意在等他,難道林絮兒已經去了端木亦元哪裡?
果然周福寧又笑著說:“是皇帝特命奴才在這裡等七王爺,皇上讓奴才轉告七王爺,如果王爺是來絮兒姑娘的,絮兒姑娘很好,王爺請回吧。”
端木亦塵豈會聽一個太監的,林絮兒不知道端木亦元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他卻清楚的人。
端木亦元已經是皇帝,他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現如今後宮的女人哪個不是絕色,他絕對不會喜歡上林絮兒。
不能讓端木亦元算計到林絮兒身上,這也是他三個月前決定娶她的原因,沒有之一。
娶她只是為了保護她。
“滾開!”看周福寧還擋在眼前,端木亦塵暴怒。
“七王爺。”周福寧是怕端木亦塵,可是他更怕端木亦元,壯著膽子繼續擋在端木亦塵面前。
端木亦塵沒了耐性,抬起腳,對著他就是狠狠一腳,周福寧是想躲來著,可是速度哪裡抵的過端木亦塵,跪在地上,抱著肚子,痛得臉都變形了。
端木亦塵抬腳要走,腿被周福寧一把抱住,他咬著牙說:“七王爺,您真的沒必要再去了,皇上剛剛下旨,天亮後,林姑娘就是皇上的絮妃了。”
端木亦塵低頭看他,眼底有錯愕一閃而過,周福寧不敢對視他的眼睛,低頭看地,又說:“七王爺,就算是借給奴才一百個膽子,奴才也不敢騙您啊,林姑娘已經被皇上臨幸,現在正在清涼池沐浴。”
周福寧匍匐在地上,也能感覺到四周空氣渲染上的陰鷙憤怒。
他怕端木亦塵遷怒到他身上,身子抖了抖,把頭埋的更低。
端木亦塵沒有為難他,在冷風裡站了不知道多久,轉身離開,周福寧一直跪在地上,聽到漸行漸遠的腳步聲,這才敢抬頭看過去。
冬日夜風蕭瑟,端木亦塵的背影卻傲然的像是蘭芝桂樹。
……
遲靜言一直都沒睡,這趟宮宴,哪怕端木亦塵什麼都沒告訴她,她還是能感覺到端木亦元的不善。
這個世界上壞人很多,最怕的不是明著壞的人,而是那種出陰招的人,那才是真正的防不勝防。
毫無疑問,文昌帝端木亦元就是那樣的人。
長得還不錯,滿臉卻是陰鷙,這樣的人為什麼年號會是“文昌”,就這個問題,回來的路上,她已經問過端木亦塵。
端木亦塵笑著告訴她,這是欽天監經過掐算得來的。
文武昌盛,是對戰爭不斷,舉國貧窮的大軒皇朝最好的希望。
她當時很不屑,連年號都聽什麼欽天監的,難怪他這皇帝做得那麼累。
正想著,門開啟,有人走了進來,有冷漠守在外面,遲靜言以為是端木亦塵回來了,連忙閉上眼睛,一動不動,她裝睡。
很快,她就察覺出不對,這個人,對屋子的佈置一點都不熟悉,有幾次都差點撞上東西。
黑影朝床榻越靠越近,遲靜言已經聞到空氣裡陌生的味道,來人不是端木亦塵。
腦海裡傳達給她這個資訊,她猛地睜開眼睛,緊張地心臟快從嗓子眼裡跳出來。
她睡醒有個習慣,不喜歡屋子裡一點光亮都沒有,今夜月色好,她滅了燭火,藉著窗外的月光,在那人走到床前,她已經身手敏捷的下床。
跟冷漠學了一段時間武功,還算是有點成效,至少身手很輕,那個從外面進來,看不清屋裡動靜的人,渾然沒察。
那人摸到床榻邊,揚起手,已經離開床榻的遲靜言看到那是把刀尖雪亮的匕首。
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