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
王妃的大度之名,由此開始流傳起來。
……
事後,有很長一段時間,七王府的下人們,只要出王府,遇人便說:“我們家王妃真的是太英明神武了,只是一個眼神,那些其他埋伏在我們七王府的奸細啊,一個個就站出來自招了。”
現在七王府的所有下人,只要出門,只要聽人提起七王妃,都會湊上去聽一聽。
如果是說七王妃的好話,他們挺胸昂頭,為自己是七王府的下人而感到自豪。
如果是說七王妃如何如何不好,他們會立馬跳出來抱不平,一群連七王府都沒過去,七王妃都沒見過的外人,有什麼資格評論王妃。
……
張翼吃完麵,回到府上就聽到下人們在議論奸細的事。
“你們剛才在說什麼?”張翼怎麼會不知道七王府有奸細的事,暗地裡他一直都在查,只是收效甚微,曾經抓到過的那幾個,也不過是礙眼法。
下人們聽到聲音,一抬頭看到是張翼,嚇得閉嘴搖頭,“張管家,我們沒有說什麼。”
張翼本就心情煩躁,沒耐性道:“府裡到底發生什麼事,還不快說!”
下人到底是怕張翼,一鼓作氣把遲靜言揪出奸細,一個打殘送去“南風館”,還有兩個完好無損被趕出七王府的事,一五一十說了。
張翼心裡暗暗叫了聲不好,不等下人把話說完,直奔書房而去。
推開書房的門,撞入張翼眼簾的是以前看到過的一幕,端木亦塵在處理公務,遲靜言坐在他邊上看賬本。
她很認真,聽到聲音,連頭都沒抬一下,倒是端木亦塵問他,“張先生,你終於回來了?”
張翼注意到,端木亦塵用了“終於”兩個字。
本來,他還心存僥倖,遲靜言不一定會把他和紅煙的事告訴端木亦塵,看樣子啊……她不但說了,而且還加上了她自己想象和猜測。
王妃的想象,從她那些笑話,他大概能猜到有多豐富。
唉,心裡默默地嘆了口氣,他對端木亦塵拱手道:“王爺,張某有一事要說。”
遲靜言終於把眼睛從賬本移到他身上,眉眼彎彎的,像是在等他說什麼喜事。
張翼不去看她,正視端木亦塵,“王爺,府上有宮裡,也有其他人安插進來的奸細,這一點我們都知道,如今把他們不是弄殘,就是趕出去,只怕打草驚蛇了。”
又是恐嚇又是安撫,這招數也只有王妃想得出來。
端木亦塵沉吟片刻,正欲開口,遲靜言合上賬本,飛快開口,“張先生,我這樣做,自然有我這樣做的道理。”
張翼冷下臉,“恕張某膽大,請問王妃,你那樣做的目的,除了打草驚蛇,還有什麼道理?”
遲靜言站起來,就氣場而言,哪怕她坐著,張翼站著,她也壓得他低一等,“張先生,你不會當真以為王府裡的奸細就只有三個,而且好有規律哦,那三個還都是名不見經傳的最低等的下人。”
張翼疑惑了,“那按照王妃的意思……”
“我也沒什麼意思。”遲靜言看了身邊的男人一眼,“閒來無事,就是敲敲山,震震藏在山後面的那隻大老虎。”
她已經說服端木亦塵,今天晚上把攪和昇平那件事的高手借給她用一下,她自然有辦法,把王府裡的內鬼清除的一乾二淨。
張翼看著遲靜言,眼眸清亮乾淨,宛若用水洗過。
他忽然覺得,遲靜言有的時候看似瘋癲,行事乖張,不考慮什麼後果,其實她才是真正的大智若愚。
這時,冷漠走進書房,對張翼點頭打招呼後,他對著端木亦塵和遲靜言拱手作禮,“屬下參見王爺王妃,人已經抓住了。”
端木亦塵和遲靜言去看真正的大奸細是誰,經過張翼身邊時,張翼對著遲靜言深深鞠躬,拱手,語氣裡滿滿的都是欽佩,“王妃,您的大臣若愚,張某真心實意的欽佩。”
遲靜言聽後,頓足在他身邊,伸手去扶他,“張先生,我這點小花頭,不值得你欽佩,倒是紅煙,她可是滿心歡喜的著你,愛著你,你要好好好抓住機會才是。”
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張翼對遲靜言的拜服,頓時變成了尷尬的臉紅。
……
端木亦元安插在七王府的大奸細,順利被揪出來,而且按照遲靜言的意思,連夜捆起來送刑部。
膽敢在七王府做奸細,這可是蔑視皇族,被殺頭的大罪,怎麼不要驚動刑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