囑的那聲“好好照顧”,渾身一顫,打起十二分精神。
“靖爺。”他本想走到端木亦靖身邊在開口,無奈,端木亦靖真的太冰冷了,他怕再靠過去,會被凍死,在離他三步之遙的地方停下來,恭敬地對他說,“小的帶您去您的房間好嗎?”
自遲靜言踏出門檻的那一步,端木亦靖的情緒就顯得很失落,他聽得懂人話,只是還不會說,低眉斂目,像是沒有在聽沈大成說話。
對沈大成來說,如果不是遲靜言叮囑,在“香馨樓”,不能讓除了他以外的第二個人看到眼前的人,像這樣安排他睡覺的小事,他早就讓小二的去做了。
小二早拿著王妃給的一張銀票,興高采烈地帶薪休假去了,只是可憐了他這個掌櫃的。
沈大成一直從事的服務行業,這麼多年了,什麼樣的客人沒有見過,不過,像眼前這樣冷酷的還是第一回看到。
他好心把他帶到他的房間,正要進去給他介紹一下,順帶著說些虛偽的話,譬如,招呼不周,請多諒解。
雖然床單和被套都是新的,他就是想虛偽一下,說不定,這個叫阿靖的人可以在王妃面前幫他美言幾句;說不定,王妃一高興,他的工錢也要水漲船高。
門砰地下就關上了,差一點撞上他的鼻子,看著那扇緊閉的房門,沈大成後怕似的摸摸自己的鼻子,真太沒禮貌,也太暴力了。
當然,他也不是笨蛋,看的出來,這是王爺和王妃都很在乎的人,他一個小小的掌櫃,怎麼都不可能去和他對著來。
沈大成清清嗓子,對著緊閉的房門大聲說道:“靖公子,小的就住在您隔壁,有什麼要求,您隨便招呼。”
回應他的除了安靜還是安靜。
沈大成自討沒趣地縮縮脖子,轉身走了。
“香馨樓”在熱鬧了這麼長時間後,終於安靜下來,有個地方的熱鬧卻開始沒多久。
七王府。
因為端木亦塵和遲靜言去參見宮宴還沒回來,張翼怎麼都不可能歇息。
用來看時間的滴漏,把時間朝前一分一秒的推著,張翼等的有點心急了,他怕出了什麼事,端木亦塵和遲靜言才會還沒回來。
正等的焦急,快按捺不住的要跑去宮門口打探一下情況,家丁慌慌張張地來報,“張管家,不得了了……”
“發生了什麼事?”張翼從凳子上彈了起來。
“大門口來了個蒙著黑麵紗的女人,她一定要見你,門口的守衛不讓她進來,她帶來得那個人好暴力,二話不說就開始硬闖,把我們的人打傷……”
家丁正在說話,只感覺眼前一陣冷風拂面而來,再定睛看去,眼前哪裡還有什麼人。
撓撓頭,自言自語道:“咦,張管家人呢?”
珠簾晃動,有個人影從簾子後面走了出來,她站到家丁面前,年輕的家丁看到她是誰,不好意思的臉紅了,“紅煙姑娘。”
自從紅煙住在七王府,在很長一段時間裡,她都是很多年輕家丁在某一方面的幻想物件,後來還是因為張翼不再遮遮掩掩他和紅煙的關係,那些家丁才不敢對紅煙有非分之想。
紅煙笑著問他,“門口的女人有沒有說她叫什麼?”
年輕的家丁歪著腦袋想了想,“小的就聽到那個女人身邊的人喊她阿玉什麼的。”
“咦……”家丁又一次撓撓頭,“紅煙姑娘呢?”
隨著他剛才那句話,又一陣冷風拂面,站在眼前的紅煙也不見了。
他愣在原地,只發了一小會兒的呆,想到亂成一片的大門口,拔腿就朝大門跑去。
紅煙終於知道張翼睡夢中不止喊過一次的“玉姐姐”是誰?就是站在離她不遠處的,以黑紗蒙面的女人。
她是青樓出身,看一個女人,通常比男人還要精準。
先不說她黑紗下面的臉到底長什麼樣,單看她寬大衣袍下的身材,紅煙也敢斷定婀娜多姿,萬分妖嬈。
她看到張翼,也就是她這輩子第一個深愛,也將會這輩子唯一深愛的男人,在黑紗蒙面的女人面前露出了在其他人面前從來沒有過的拘謹,甚至還有羞澀。
紅煙感覺到自己口腔裡有苦苦的感覺蔓延開。
黑紗蒙面的女人,像是感受到她的目光,無意中朝她這裡看了眼,眼睛裡有絲笑意一閃而過,她伸手去攙扶起對她抱拳行禮的張翼。
她的聲音傳到紅煙耳邊,“阿翼,塵兒回來了嗎?”
她的聲音非常難聽,吱呀呀的作響,紅煙想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