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沒命了,他連眉頭都不會皺一下。
孫遠又不是第一次見識到端木亦元的無情,饒是如此,還是被他暗暗下命令,不要救治高惠妃給驚到了。
至於同樣中毒的林絮兒,端木亦元不提,他肯定不能主動說,不然就意味著他和遲靜言私下交情甚好,這在端木亦元看來,可是天大的忌諱。
孫遠接到命令後,只需要去象徵性的開一帖藥就行了,至於高惠妃到底能不能好,完完全全就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端木亦元想到了什麼,喊住去開藥的孫遠,“孫愛卿!”
孫遠重新走到端木亦元身邊,“皇上,您還有什麼吩咐?”
端木亦元沉默了一會兒,“你還記得絮妃嗎?”
孫遠抬頭看著端木亦元,“皇上……”
端木亦元沒注意到他眼底一閃而過的驚慌,兀自朝下說道:“她如今住在七王府,如果朕沒猜錯的話,她應該也中毒了!”
而且從她和端木亦靖發生那種事的時間和次數來看,毒應該比高惠妃先發,也更嚴重。
夏茉莉去試探過遲靜言後,他已經肯定端木亦靖的失蹤和遲靜言沒有關係。
他就說嘛,遲靜言再怎麼是七王妃,再怎麼區別於一般深閨婦人,再怎麼不受他控制了,也不至於有這通天的本領。
端木亦靖從小就被範美惠關在密室裡,靠他一個人斷然是不可能逃出皇宮,既然最沒嫌疑的遲靜言已經排除在外,他就要好好想想誰的嫌疑最大。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越來越多心了,覺得看朝中的每一個大臣都有可能幫助過端木亦靖。
孫遠看端木亦元的臉色又陰鬱下來,小心翼翼開口,“皇上,不知道接下來微臣應該怎麼做?”
端木亦元沉吟片刻,還沒來得及開口告訴孫遠,內侍太監匆匆來報,“皇上,不好了,七王妃又在硬闖宮門了!”
這個世界上很多事都一樣,有了第一次就很容易有第二次,就好比遲靜言闖宮一樣的。
因為已經有了第一次,這一次看守宮們的侍衛,只是意思性的攔了下,然後遲靜言就闖進去了。
端木亦元不想看到遲靜言,至於原因是什麼,他也說不出來,反正就是不想見到她,夏茉莉回去休息了,也不想打擾她,想了想,還真想到個合適人選。
孫遠覺得,再這麼下去,他的演技想不好也難,硬著頭皮朝遲靜言來的方向走去,按照端木元的吩咐,還必須要是偶遇。
如果他真和遲靜言沒什麼往來的話,只是偶遇,也比較好辦,關鍵是他和遲靜言已經很熟悉。
生怕被跟在身邊的太監看出什麼破綻,他一路忐忑,最怕遲靜言看到他,直接和他和熱絡的打招呼,那他就死定了。
他一路惶惶的朝前走著,遲靜言也正朝他的方向走來。
遲靜言是多聰明的人,遠遠的看到孫遠,就知道怎麼回事。
唉,她這次闖宮和上一次一樣,只是演戲而已,看孫遠低頭走路,大聲問道:“這是不是太醫院的孫大人?”
孫遠聽到遲靜言的聲音,猛地抬頭,“七王妃!”
這一聲“七王妃”出口,孫遠也越來越佩服自己,他的演技果然也越來越好了。
遲靜言走到他身邊,聲音急促地問他,“孫大人,你知道皇上在哪嗎?”
隨著遲靜言的靠近,孫遠下意識地朝後退了一步,一隻手摸了摸左眼,像是對被遲靜言打了一拳頭,仍然心有餘悸,“七王妃,下官怎麼知道皇上在哪裡,下官有事,先告辭了。”
他做出一副非常害怕遲靜言的樣子。
站在一邊的太監,看似默不作聲,很容易讓人忽視他,其實他肩負著很重要的任務,等會兒是要把遲靜言和孫遠說的每一個字,原封不動的複述給端木亦元聽。
孫遠要走,遲靜言去擋住了他的去路,徑直說:“既然孫大人不知道皇上在哪裡,那就只能對不住了,暫住在七王府的絮妃娘娘忽然生病了,本王妃想請孫大人過去看一看。”
孫遠面露難色,“這……”
遲靜言冷笑,“難不成孫大人一定要等本王妃動手了,才肯跟著本王妃走嗎?”
靜謐的空氣裡,聽到骨頭被壓後的咯吱聲,一邊的太監大驚,這七王妃不會真膽子大到在宮裡,就把太醫院的院正給打了吧?
放眼看去,暗暗鬆了口氣,原來這骨頭被壓後的清脆咯吱聲,是遲靜言雙手錯疊,手壓著手骨關節發出的聲音。
她在用實際行動